赵忱点了点头,“是啊,且这顾有名,最喜研究武功,若是他能收了那支军队,不仅是为威州除害,更是给我们一个巨大的筹码。但与顾有名交流之事,该如何隐秘的进行,朕还在犯愁。”关肆也沉默了下来,都城中不知有多少安凌二王的眼线,若是外出见面,显然会被人探查,这其中根本,不用细想便直接能浮上水面。“臣愿相约顾有名。”一直沉默着的萧淇突然开口,“他曾与臣有过几次之缘。”“你如何确定他会应约。”关肆道。顾有名其人很是怪异,很多人想攀枝求见,他硬是把人拒之门外,现如今二十岁了也还未娶妻,这样一个冷漠的人,萧淇仅凭着几面之缘便想把人约到都城,实在是不现实。见萧淇面色发难,显然是这其中原因没那么简单,赵忱拍了拍他的肩,“朕相信你可以。”萧淇一愣,看着赵忱的脸,心底微微叹了口气,陛下真是…撩人于无形啊…“陛下!这件事岂可儿戏?”关肆叫道,若是这件事没有结果,便可能直接地让秦玄凛发现其中猫腻。“就算约不出,再想办法就好。况且,萧淇既然说了,便一定可以。”赵忱看着关肆坚定道。关肆叹了口气,连道几声,“也罢,也罢…比不上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喽。”这晚,秦玄凛身边的人禀告,关肆从赵忱寝殿出来时,连声痛骂秦玄凛,还踢飞了御花园几盆上好的盆栽,又折身回到赵忱寝殿,在门外声泪俱下地谏言,却惨遭江太平驱逐。听到这消息的秦玄凛脸上阴霾一扫而空,赵忱果然是愚笨不堪,忠奸不分。如此行事之人如何配继承大统,看来他一心协助青凌王是正确的选择。他坐在案前,写下了几个字,将字条交给手下,“做好了,别被人发现。”“主子放心,小的办事您还不知道!”说罢便拿着字条出去,放了鸽子。——“主子,来消息了。”床上的男人虽是一脸病态,但还是装容整齐,发冠连歪都没歪一点,他动了动身子,胸口处缠着的绷带处渗出了些些血迹,然而他面上表情不变,整个人完美的没有一丝错误。“拿过来。”接过字条,看清字条上写着的“赵忱登基,青州顾家入威州”几个字,他的表情终于狰狞起来,但又瞬间消失,好像刚刚的变化尽是错觉。扬了扬手示意来人出去,才终于松动了神情,捂着伤口紧咬着牙,愤愤道——“我的好哥哥们!总有一天我会拿回我的东西,赵忱,别得意太久!”--------------------作者有话要说:感情发展会有些慢,虽然萧淇早知道了自己的感情,但奈何陛下是个傻的,只顾事业不顾爱情呀。被发现了“去,给顾家送些东西,就说本王邀他在青州舟亭小叙。”赵凌简单写下了几句邀约之话,交由方才送信给自己的黑衣人。那人微点了头,翻窗几下便离开了王府。赵凌攥紧了手中的笔,墨水在白净的纸张上晕出了个巨大的黑圆,他面露戾色,再看不着往日温柔有礼的模样。如今二哥已是强弩之末,受的伤比自己要重上几倍,目前不足为惧,反而三哥,从前竟是小瞧了他去,他有本事坐上这位置,可他没本事将这位置坐稳。赵凌咬了咬牙,回过神来时,面前的纸上赫然写着“赵忱”二字。笔力锋劲,一笔一划均是浸透着浓浓的恨意,赵凌眸子微冷,抬手将其用烛火引燃,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而这边,送走了关肆,江太平终是忍不住问萧淇,“喂喂,到底是和那顾有名有什么交集,让你这么难以启齿?”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带上了些不怀好意的笑,“顾有名迟迟不娶妻别人大多推测他是断袖,难道…顾家那位与我们萧淇早已私下交好了?!”“你!”萧淇瞬间满面通红,咬着唇指着江太平,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哆哆嗦嗦个没完。江太平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只以为自己猜到了根本,却没看到萧淇的目光全落在赵忱身上。赵忱被他们逗得发笑,拍了拍萧淇的肩,“我们萧淇怎么会是断袖啊!太平你一天天总这样胡说八道。”萧淇看着赵忱的眼睛不做回答,赵忱竟生生从他眼里看出了些委屈。江太平看他这样更是确定了心底的猜测,“陛下,他若不是,怎会这般难堪?若不然,怎会全全拒绝了别家小姐的求亲?”好像…也有些道理,萧淇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大对劲,活像被戳穿了心思的楞头小子,难道…真被太平这小子说中了?看着赵忱投来的目光,萧淇面上更红,结结巴巴开口道,“臣、臣不喜欢顾有名的。”这一句,只否认了他和顾有名的关系,却没否认江太平说的他是断袖的事,赵忱听不出来,可江太平却懂了,萧淇确实不喜欢顾有名,他喜欢的人,一定是不能说出口的,而这人,他能想到的,唯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