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林翮挪动了一下,凑近去看,“相公,你的针线活感觉比以前好了诶。”
以前在宿舍的时候,林翮爱闹腾,经常划破衣服裤子,他又不会缝,不想要了就直接扔掉,后来阳岑尝试着给他缝,林翮一开始抹不开面子就将就着穿了,没想到穿着穿着竟习惯了。
回想起之前,阳岑的针线活也突飞猛进过一段时间,当时震惊了一层楼,好多其他宿舍的人都来找他缝补,气得林翮不开心了好久,因为他觉得那些人占用了阳岑的时间,自己的衣服就不能被及时地补上了。
阳岑听见这话,苦笑一声,暗自回想自己苦练针线活的那段时间,手指头都差点扎漏了。其实就是因为林翮他臭美,不想穿缝得歪歪扭扭的衣服,所以他才努力练习,终于达到了及格线水平。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林翮莫名其妙地生气了,然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给他缝补衣服,真要算起来,这还是从那以后到现在的
阳岑看着床上的人,咽了咽喉咙,说话开始有些结巴。
“什么叫不是你不想穿,而是我不给你缝了?”
明明那个时候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林翮扔了一件又一件的坏衣服,明明是林翮不给他机会,为什么现在反过来抱怨是他的错?
林翮慢慢吐出已经不滴血的手指,缓缓挪回到枕头上,又想装作鸵鸟不回答这个问题,却被阳岑一把给拽了起来。
“小河,不许逃避,你得给我把话说清楚。”
阳岑隐约觉得自己纠结了两年多的问题的答案就在眼前,即将呼之欲出,所以他不能再纵容林翮以逃避的方式来结束此次对话。
“就,就是字面意思呗,怎么不清楚了?”林翮也莫名其妙地变结巴了。
“不对,肯定不是这样。”阳岑敏感地捕捉到对方话语里的情绪,依旧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林翮听了以后,一头栽在软枕上,侧脸对着阳岑,眨眨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像是不想回忆当初的事情一样。
过了好大一会儿,就在阳岑以为他不会如实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了他闷闷不乐的声音:“就是之前有一次,隔壁体育学院的那个篮球队的7号,他来宿舍找你,说是衣服破了个洞,想让你帮他补一补,不过当时你出去了,我就告诉他说你最近没空给他补,可能我的语气也不太好吧,他的脾气也特别爆,然后我俩就吵起来了,他说我又不是你对象,还管得那么宽,真是讨人厌,我听了之后很生气,恰好这个时候你就回来了,当时我在气头上,就随口说了一句以后你爱给谁补衣服就给谁补,反正我不要你给我补。”
他说的这事儿阳岑只对后半部分有印象,那天他刚从外面回到宿舍,结果一进门就发现林翮气鼓鼓的坐在桌前,听见开门声后转过身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还放狠话说以后再也不需要他帮忙补衣服。
“其实事后我也很后悔,但是看你之后又高高兴兴的给别人补,我就觉得更生气了,所以就再也没要你补过衣服了。”
小狗的话拉回了阳岑的思绪,他当时确实不知道林翮为什么突然那样说,只能猜测是自己缝补衣服的手艺不好,补出来的衣服难看,所以遭到小狗嫌弃了。
因此他这才疯狂地练习,目的就是为了以后给小狗狗把衣服补得更漂亮。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阳岑不动声色,压住内心的激动和窃喜,神色自若地询问林翮:“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替我拒绝那个体育生呢?”
这话问懵了林翮,他倒是没想过阳岑会翻这个旧账,虽然说这件事是他做错了,但阳岑会着重挑这个问题来问也是让人很意外。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答案:“因为他说话很难听,还骂了我,我不喜欢他,所以不想你帮他。”
“不是这样的,”阳岑直接否定他的答案,“他骂人是在你拒绝他以后,你的理由不成立,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林翮默默地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自己先拒绝了那个体育生,之后两个人才吵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