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不及再听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的泥土十分松软,不少蚯蚓都出现在了地面上。
阳岑醒得很早,看了一眼床上还熟睡着的人,轻轻拨了拨他的头发,露出秀气的脸庞,然后用指节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这才放轻脚步走出偏屋。
他拿了一把锄头和一把镰刀,去后院将那些杂草都给割掉,一捆一捆地扎起来放在旁边后这才用锄头去翻土。
后院以前是一块土地,自从阳岑靠打猎为生以后这里就荒了,但是昨晚和林翮一起乘凉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他想把这里规整一下,圈出一半来种菜,靠近大树周围就铺上石砖,砌一套桌椅在那儿,这样的话坐着乘凉也舒服些。
刚把那些杂草的根铲干净,阳岑抬头一看时候已经不早了,担心林翮起来饿肚子,就赶紧收拾东西回去准备做饭。
昨晚后半夜几乎一直在打雷下雨,林翮被吓得好久都不能睡着,因此今天早上起得也晚。
阳岑煮好了饭,切好了菜,还没下锅炒之前发现宝贝小狗没起床,就舀了一瓢水放锅里先烧着,然后进屋去叫人。
“小河?醒醒了小河,马上吃饭了。”
他走过去蹲在床头,轻言细语地喊着,捏着林翮手指头摇了摇。
“小河,该起床了,快醒醒好不好。”
林翮动了一下,然后逃避似的翻了个身,用被子蒙着头。
见状,阳岑站起身来叫他,“起了,别睡了,该吃饭了。”
“起床好不好?”
连续叫了好几声,林翮这才睁开眼睛,转过身来平躺着,阳岑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相公。”
他轻轻叫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抿着嘴笑了。
阳岑的心快速跳了好几下,慢慢地红了耳根子,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相公帮我拿衣服好吗,在我房里。”
林翮很自然地支使着,仿佛昨天和前天闹着要离婚的人不是他。
阳岑脸都红了,浑身热得要爆炸,他不敢再去看床上刚睡醒的人,胡乱应了一声好,然后慌不择路地跑出了偏屋,出来的时候还连着撞了两下门框。
衣服给他放在床尾了,阳岑赶紧回到厨房炒菜,强迫自己忘记脑子里的一切。
今天炒了三个菜,拌了一个凉菜,饭煮得有点软了,粘了一筷子。
林翮专心致志地一点一点舔掉筷子头上的米饭,阳岑见状,给他碗里夹了菜,然后说:“下次我煮硬一点,这样就不沾筷子了。”
“没事的相公,”林翮朝他甜甜一笑,回,“既然我们说好了暂时不离婚,那我也要帮家里多做点事,要不你教我做饭吧,怎么样?”
阳岑今天早上已经盘算过了,最近家里都没什么收入,一会儿吃了早饭还得去帮王郎君掰另一块地里的苞米,而且看样子他家的活还得有两天才能完,所以等掰完苞米以后就得立马进山了,不能再耽误。
但是进山又不可能带着林翮一起,到时候自己不一定能顾得上他,一旦几天不回家,那他确实得自己学会做饭。
林翮见他琢磨这么久,以为是不愿意,连忙补充:“你不愿意吗?我学会了也能帮你忙,这样不好吗?”
阳岑见他误会了,只好解释:“不是,我愿意的,一会儿就教你,好不好?”
这下林翮开心了,抱着碗点头嗯了一声,乖得很。
吃过饭后阳岑帮忙把菜都切好,要蒸的米也盛出来洗好,然后认真地跟林翮讲解了好几遍怎么弄,直到他能完整地复述出来,这才稍微放心。
“哦对了,还有这个灶里的火,你得把里面掏空了才能燃起来,塞得太多太满燃不起来的,如果看到里面变黑了要熄了,你就拿个钩子掏一掏,然后再吹吹就行,有点火星就能燃起来。”
林翮在旁边努力记着,还贴心地催他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