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和很给面子,耐心?地?等待了?一阵。
觅瑜也陪着等,只是心?思有些飘浮,似寒冬深夜里?无?声落下的雪花,沁着点点冷意,又在春日的温暖中融化?。
烛芯噼啪爆出一声响。
陈至微终于开口:“总之,无?论他在过去看见的那些光景,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看见的,绝对不是什么天机,而是魔考,为师敢保证。”
“他也没有通过魔考,如果他通过了?,就不会败在为师的手下,更不会被困在地?牢中,他——反正他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
盛隆和失笑:“师父这?话,说了?同没说无?甚两样。”
陈至微不满:“你这?是尊师重道的态度吗?为师要?不是——要?不是有些顾忌,早侃侃而谈了?,哪还会在这?里?苦思冥想,绞尽脑汁,为你梳理逻辑?”
盛隆和道:“师父有什么顾忌?”
陈至微看了?一眼他,闭上嘴,不肯说话。
见状,盛隆和点点头,表示明白:“师父有事瞒着弟子。”
“也不算是……”陈至微支吾道,“这?件事,为师迟早会告诉你,就算为师不说,也会有你、有人同你说,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盛隆和轻声笑了?:“难得,也有人瞒着我的时候。”
这?一下子,不仅陈至微,觅瑜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因为她有一种感觉,通达道人口中的“有人”,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而盛隆和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大约能猜出一些通达道人的心?思,想要?确认神妙真人到底是得天降示,还是遭逢魔考,最便捷的法子就是去询问对方,清不清楚盛隆和的真实身份。
假使连这?一点,神妙真人都?不清不楚,那别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这?一法子虽好,却?不能向盛隆和提出来,而他与神妙真人的对话,又偏偏不曾涉及这?一方面,他们想要?揣测都?不行,只能支支吾吾,含含糊糊。
但通达道人自己支吾含糊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牵扯到她?
发觉师长与妻子联手隐瞒自己,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尤其盛隆和不是默默受气的主,他的这?份不满与怒火,到时由?谁来承担?
觅瑜在心?中暗暗叫苦。
她面上不显,乖巧柔顺地?坐在一旁,希望盛隆和不要?注意自己。
陈至微则充满心?虚地?讪讪笑着,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道:“是啊……难得,难得……”
盛隆和的目光轻轻扫过师长与妻子,又是一笑。
不幸中的万幸,他没有逼问,只道:“这?件师父不好对弟子直说的事,同施不空有什么关系吗?”
陈至微“呃”了?一声,有些为难地?回答:“这?个……怎么说呢,如果为师拿这?件事去问他,可以很大程度地?确定,他的修为水平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