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这?狼狈有几分?是为了大雨,有几分?是为了一直被他尊奉的神妙真人——现在该说妖道了,如今,太?子的口谕,便是圣上也需要遵守。
圣上很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还是御前总管宣读了圣旨:“今国?朝之事,无有大小,悉数奏请太?子处决,钦此。”
太?子淡声询问?:“诸卿可有异议?”
无人应答,含元殿里寂静至极,不闻一丝异响。
“好,”太?子道,“那便退朝吧,今日辛苦诸位大人了。”
群臣齐齐跪拜,俯首称是。
五月初一的朔朝大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离开时,不少人神色恍惚,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
亦有人战战兢兢,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和雨水。
还有人蠢蠢欲动,想同大理寺卿攀关系,但在眼珠转了一圈,环顾周围的禁军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一念头,埋头加快步伐,往宫门?行?去。
芸芸众生,各有所相。
只有一件事情,群臣虽然没有交流,但都?在心底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从今往后,这?座皇城的主人,换了——
太?子,即将成为新帝!
觅瑜给盛隆和上药。
看着她垂眸专注的模样,盛隆和唇角含笑,目光里?满是柔情。
察觉他的注视,觅瑜抬起头,有些不解和紧张地询问:“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我下手有些重了,让你觉得伤口疼?那?,我再轻一点?”
他笑着摇摇头:“没有,不过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按照惯例来就好?。”
她抿起唇,轻嗔:“什么惯例……夫君这话说?得,好?像从?前受过不少伤,今后也会继续受一样……纱儿不喜欢听。”
“好?,”他从?善如流地改口,“没有惯例。”
“不过,”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掌,满含温情地笑道,“你从?前的确为我上过药,还记得吗?”
觅瑜细细应声?,放下药瓶,取过纱布,给他包扎伤口。
“记得,是夫君的左手,那?时,你还装作犯病来骗我,让我伤了好?一阵的心……现在右手受伤,又让我揪了一回心,正正齐全了。”
她仔细地打好?结,朝他投去略带抱怨的一瞥。
盛隆和笑着抚上她的脸庞:“那?次的确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不过这一次,我不是提前告诉过你吗?我会以血祭箭,彻底打破施不空的真?人幻象,避免他妖言惑众,人死?了,话却还回荡在群臣的心里?,留下隐患。”
事情要回到几天前——
当时,皇后将托梦一事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盛隆和听罢,思忖稍顷,决定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他倒要看看,施不空想方设法地分离他们夫妻,究竟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