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他的衣袖,低身检查他的膝盖,见他身上没伤,可她的忧色还是没有减少半分,手来来回回的往他额上和脸颊贴去,摸了又摸,触了又触,就是不放心。
见她如此,元牧不禁失笑的拉过她忙碌的手,笑说:「我没事,没发烧,没受冻,身上也没伤,腿也没断,你不用担心了。」
她微愣。「跪了三天,你真一点事也没有?」她发现他只是模样疲累,气色还不至於糟到哪里去,完全不如她所想像。
他轻叹。「殿外受罚的人不是我,是另有其人,我则在内殿闷坐了三天。」
「这…这怎麽回事?」她糊涂了,怎说跪的人不是他呢?
这时张劳才恍然大悟的拍了自己额头道:「老奴晓得了,皇上也是做做样子让有心人瞧罢了,哪舍得真罚您,那殿外跪的人,被嘱咐谁也不得接近,连送水都不成,自是没人知道那跪的不是殿下本尊!」原来连他都教皇上骗了。
「我道皇上怎麽这麽狠心,原来是这麽回事。」柳延秀长长吐出一口气,真的放心了。瞧来传言不一假,皇上对孙子当真宠爱有加。
这回换她的脸庞教人捧起,那人对着她左看右望後,脸色越来越难看。「劳叔,这怎麽回事?」
张劳一惊,忙低头上前。「柳姑娘太过担心,三日来未曾好好…」他解释。
「没睡难道也没吃饱吗?」抚着她明显小了一号的脸蛋,元牧口气急怒。
「这…」张劳不禁汗涔涔。就晓得主子一回来发现柳姑娘消瘦了,定会大动肝火。
「牧,是我自己吃不下睡不好,与张公公何千?你怪他,太没道理了!」她连忙替张劳说话。
「怎会没道理,我将你重托於他,他若照顾不好就该罚!」他仍怒气勃发。
张劳火速跪地了。「老奴该死,请殿下治罪!」
「张公公,你没错,何罪之有?快起来。」柳延秀上前强拉起张劳。「咱们别理这不讲理之人,这几日你内外廷来回奔波打采消息也累了,这里的事你别管,先回去休息吧!」
她将张劳推出外头,张劳尴尬的站在门外,没敢听她的话真走。
「元牧!」某女人回头娇斥一声,跺脚了。
那男人的黑脸这才一撇,松口道:「下去吧。」
张劳感激的瞧了柳延秀一眼,多谢她的相救,这才敢离去。
她踱回元牧身边,双手擦腰,活似母老虎的瞪人。「你待人都这麽霸道的吗?」。
他晚她。「我是皇太孙。」
「皇太孙就可以不讲理胡作非为吗?」
「可以。」他竟大言不惭的点头。
她大眼回瞪他。「你未来想做昏君吗?」
「你不仅敢指责皇太孙霸道,还敢说皇太孙会是昏君,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横眉竖眼、颐指气使,瞧来你才是真正大胆的丫头。」
闻言、她赶紧瞧瞧自己的姿态,确实有几分泼辣,她忙窘困的缩回放在腰上的手,贝齿咬了咬细嫩的下唇,自己一时忘记身份,怎能对他如此造次?当下後悔得不得了。
「我不该……不该……你饶恕我吧。」她尴尬的说。
他原本颇严肃的面容瞬间笑开了,手指轻点了她的鼻尖。「傻瓜,恕什麽罪,你又没说错什麽,我怎敢罚你,还是,你想罚我不讲理、胡作非为?
她一怔,这才知教他给耍了。
这家伙!
「你!」她顿时恼起来,可见他依旧笑容满面,自己的那股子气恼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真的改变不少,这让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