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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第1页)

大宝贝王姝不知道被人念叨,打了几个喷嚏,决定让云雀把屋里的冰釜撤走一个。虽说天热确实贪凉,但贪得多容易伤寒。王姝揉了揉鼻子,忧愁地叹了口气。要不是看在王家上下所有人的身家性命绑在萧衍行身上,她是真不想曝露这份地图。倒不是对自己绘制的地图有多自信,而是超时代的东西,总归是有些惊异之处的。她也不傻,知道这份地图给了萧衍行会是什么后果。但权衡了再三,还是选择了给出去。大局观还是得有的。当然,王姝绝不会承认其实是她怕萧衍行会死在外面。水稻的扬花期快到了。待到雄蕊完全长出来,就该筹备去雄事宜。去岁套袋的效果不是特别理想。因为准备的比较仓促,选择的套袋材料也不能完全达到王姝想要的效果,只是堪堪够用。今年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提前准备了套袋材料,倒是可以更有效地进行套袋处理。后头的事情会有芍药和铃兰紧跟。她俩去岁就是王姝带着,亲自在田地里干过活儿的,今年自然有经验。王姝不担心这些事,她唯一郁闷的是,今年的小麦杂交实验恐怕依旧没能取得她想要的成果。虽说有幸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获得了较之目前为止最完整的杂交实验相关知识。但王姝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她只能通过不断的摸索。每年按照不同的方式,去提高产量。学过农学的人都知道。小麦跟水稻是不一样的,杂交实验的难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通俗的来讲,就是在基因工程上,水稻的基因组计划是早已测序完成的。小麦的基因组如今,至少在王姝博士毕业之前,也只完成了草图而已。用数量来进行直观的描述就是,小麦的基因组数量是人类的五倍,可想而知测序的难度。杂交水稻就不一样了。水稻统共分出三系,三系品种能够通过排列组合,源源不断地产生新的水稻品种,杂交优势非常明显,且对产量的作用也非常显著。小麦则不然。杂交优势在产量上体现的不明显。小麦作为一种异源六倍体的植物,稳定性很强,实验难度非常高。小麦本身对生长环境有严格的要求。不同光照和水热条件下,产量都会受到严重影响。换句话说,小麦的品质和产量太依靠专业知识,且成功率不高,实验所达到的效果不如水稻理想。不过王姝也不是没有做出尝试,只能说,与水稻同时进行了十几年的实验,结果效果甚微。小麦的扬花期很短,只有为期三到四天的时日可供操作。且由于小麦杂交前必须选穗,选穗时间节点必须卡得十分精准:即在麦穗抽出以后,在穗露出旗叶叶鞘三分之一时。用镊子打开麦穗中部的小花,观察它的花药。如果花药正在由绿变黄,就是理想的杂交穗。这样的麦穗当天去雄后,节♂完整章节』()”“暂时只有一封信。”汪老三不如林一灵活,做事比较一板一眼,“吕黎已经进入了皇家猎场,目前是当地村子里头大夫的女儿身份住下来。受庄子上的雇佣,给他们干活儿,主要负责给猎场的马送马料。”温家就不想跟这件事沾边儿,自然不可能给吕黎好的身份。不过这样最好,民女出身,更不容易引起旁人怀疑。若是王姝没记错,萧衍行这个父皇对出身低微的女子有特别偏向的。他后宫坐上高位的妃子没有一个是家世显赫的。仿佛为了强调他得到皇位不依靠任何人,老皇帝对出身显赫的贵女有种骨子里的排斥和嫉恨。其中最典型的,便是萧衍行的母亲。()“绫人羽给她回信了么?”王姝还记得这兄妹俩关系不睦,绫人羽十分厌恶吕黎。“正在写,还没寄出。”汪老三从未想过,不过这么简单的一件活儿却让他做的这么艰难。一个话密的跟念经似的男子写几个字跟要了他命似的,也不晓得这小子跟他的庶妹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叫他一个大男人一直不能原谅,连多写两个字都抵触得拖上半个月。“嗯。”王姝大约知道一点缘由,但不会惯着他。亲妹妹喜欢自己这事儿,确实有点让人无法接受。王姝同情他,但并没办法感同身受。毕竟这跟她没太大关系。父亲的这个仇王姝是一定要报的。绫人羽遇到她只能说倒霉,撞上来是他歹命。虽绫人羽还未来得及对王家做什么,但王姝知晓他其心可诛。对于一个不怀好意的人,王姝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再来,这个吕黎是自己撞到她手上的,不是王姝求她。想着她后来能逼得叶贵妃饮毒酒自证清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能利用为何不利用?她完全可以摒弃前嫌,与吕黎合作的。“记得敦促他写。”王姝敲了敲桌子,“告诉他,务必写。”“是。”汪老三应诺,立即下去操办。商铺最近在跟方记粮铺打官司,为其偷盗王家良种一事状告不良竞争。时下其实没有完备的商法,对于这种商场的恶性竞争,没有一个恰当的定性。但介于王家这些年给乡里做了不少好事,县衙里有不少人受过王家的恩惠。这场官司几乎呈现一面倒的情况。官衙没办法给方记粮铺一个商法上的定罪,便只能以偷盗罪来定。不得不说,王家的这些掌柜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跟方记耗了一个半月,愣是从方记身上咬下好大一块肉。那县衙的老爷判定方家偷盗王家良种成立,要求方记退还王家良种。并将这段时间所获得的的收益,以五五分的方式,返还给王家。至于偷盗主家财物私自卖给他人的佃户,被判处十六年的牢狱之灾和一十三年的徭役。事实上,这还是王家网开一面的结果。大庆对于私自偷盗主家财物的罪责定性极重,佃户偷走的良种看似没卖出去多高的价格。但鉴于方家从中获得的收益是巨大的,量罪便随之加重。县衙本欲判死刑,但王姝觉得罪责太重。看在这佃户家中孤儿寡母的,宽宏大量地留了他一条命。因为这件事,佃户家的老母亲带着佃户的妻儿在半路跪谢王姝的不杀之恩。王姝心里有些沉重,不过经此一遭,算是彻底恫吓住了下面蠢蠢欲动的人心。如今王家上下都知道了,新主子是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毙命的狠角色,再不敢怠慢。王家的纷乱算是慢慢压下来了。随着门店账目肃清,镖局重新运行。王姝与老掌柜们接洽过后,下面人就有了主心骨。王姝虽然不是个经商的料儿,但好在下面人不是吃素的。除了几个蛀虫清除起来有些麻烦,其他人还是很忠诚的。她不需要每件事都给出指导,只要在遇到问题时,以最恰当的办法解决便够了。“钱师傅替我盯着外头,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王姝收拾了资料,又启程去了试验田。试验田已经到了关键时期,虽然每年的扬花期都是一样的操作,但为了避免有人懈怠偷懒坏了她的实验成果。王姝在关键节点都盯得很严,亲力亲为的现场指导,从来没有变过。马车早就备好,在门外候着。王姝上了马车便扬鞭启程。与此同时,幽州的木兰猎场边缘。吕黎正背着一个竹筐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喝水。竹筐里头放的都是些药材。她身上穿着最朴素的衣裳,乌发编成了两股麻花辫盘在了脑后。身上粗布麻衣被汗水浸湿,晕出了汗水透出来。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沾湿黏在了脸颊上,皮肤透着一种剔透如荔枝的白嫩。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衣裳也遮挡不住她天生丽质,那股骨子里散发的妩媚。只一个照面,就叫不远处的人恍了神。有的人运道就是这般好,仿佛命运注定了要走哪条路,旁人怎么也阻挡不住似的。吕黎错过了选秀这一遭,还是有着让皇帝一眼看中的运气。譬如皇帝的仪仗队伍昨日才将将抵达行宫,下面的宫人还在安顿。按理说不该出门。但皇帝嫌行宫闷,办作富家老爷出来走动。这才出来走动一圈,难得下了马车自己透透气,就正好遇上了来山上采药的吕黎。阳光明媚,碎金一般洒在大地上。间或一阵火热的风,吹拂的草来回的摆动。苍翠的树木与漫天的荒草映照得绿意盎然,让草上的人肤色越白眼眸越清。吕黎其实是随意靠坐在绿荫下的石头上,听见动静,轻飘飘的瞥过去一眼。一副毫无好奇心的样子,抬手擦了擦汗。然而她这随意一个动作都成了旁人眼中最美的风景。皇帝看呆了,站在太阳下面许久没走动。他旁边的宫人见状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立即就闻弦而知雅意。给人偷偷使了个眼神,上去打听。……后面的事情便不用多说,皇帝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这些为皇帝办事的人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什么叫女子自己的意愿。他们甚至没有去问过吕黎的‘爹娘’,也不管吕黎是否身上有婚约,便擅自做主将人邀进了皇帝的行宫。好在吕黎本就等着他,自然不会拒绝。但鉴于皇帝身边人的态度太过强硬,她表现得有点冷淡。吕黎的性情其实是有些冷的。除了对绫人羽不一样,其他男人,无论贵贱,在她眼中跟猫狗没两样。哪怕知晓眼前的俊美男子是当今皇帝,谈吐文雅且对她一个乡野女子也表现得彬彬有礼。吕黎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寻常女子的娇羞和欲语还休,她身上丁点儿没有。相貌的妩媚与内心的冷漠,促成了她通身极为少见的、异于寻常女子的独特魅力。她静静地坐在窗边,对身旁人的逗趣反应冷淡。感兴趣了便扭头看皇帝一眼,不感兴趣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皇帝也没有怪罪她的怠慢,只是让随行的宫人送进来一壶酒。他一个人举着酒杯坐在吕黎的对面,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子,不知在想什么。四下里寂静无声,皇帝想要安静,四周便没有人敢弄出一点动静来。吕黎其实不太喜欢他的眼神,有种看她又没有看她的感觉。这种奇怪的眼神,让人十分的不舒服。她也没有半分遮掩,当面厌恶地蹙了蹙眉。然而没想到她蹙眉皇帝不仅没感觉到冒犯,神情反而更恍惚了。

说起来,皇帝的后宫没有吕黎这种性情的女子。或者说,很多年前是过有的,但只有那一个。她死了以后,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她。——这个人就是韩灵素,他的嫡皇后,萧衍行的母亲。从内心深处来说,皇帝是非常厌恶韩灵素的。厌恶她天生聪慧,博学多才,将很多男子衬托成了庸人,仿佛才学不过关便是给她提鞋都不配。厌恶她样貌绝美,天底下再找不出节_完整章节』(),端坐在梳妆台前。这行宫用的铜镜跟外头的铜镜不是一个档次的,镜面光净得清晰可见。她看着镜子里面稍稍变了点面相的妆容,眉尾缓缓地翘了起来。这个妆容是上午她住进来时,宫里的一个老嬷嬷帮她化的。自从上了这个妆容,皇帝看她的眼神便恍惚了起来。自己的这个嫔位,应该跟这个妆容有关。吕黎摸了摸被拉长的眼尾,她原本妩媚的桃花眼愣是被那老嬷嬷的巧手给拉成了瑞凤眼。瑞凤眼搭配了她脸上冷淡到漠然的神情,极大的中和了她身上妩媚的气息,反而更拔尘出众地变成了孤高的冷艳。唇色也点的极红,仿佛吸了血似的,像红透的樱果。宫人奉上了吃食,是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美味珍馐。吕黎只用了几筷子,便让下面人拿去分了。她对行宫里诸多巧夺天工的景致毫无兴趣,更没有提灯出去游历一番的兴致。只懒懒地拆掉了朱钗,擦拭了唇上的口脂。冷着脸让宫女备水,她要沐浴。沐浴更衣后,旁若无人地进了内室,躺下便睡了。宫人们是今日下午才被紧急拨过来的,甚至连主子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看着床帐之中很快没了动静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陛下若是半夜来了怎么办?要不要将娘娘叫起来?”一个小宫女没怎么在主子跟前伺候过,实在不知该怎么料理这种情况。作势就要进去叫人。“可千万别,别乱来!”见得多些的宫女立马阻止她发癫,拍了小宫女后脑勺一巴掌,“咱这位娘娘一看就是那等性情极烈的。陛下都没勉强,咱们做下人的可别逞这个能!别惹得主子发了火,莫名其妙丧了命。陛下若是过来了再将主子叫起来便是,也不怕那一会儿……”小宫女捂着后脑勺吐了吐舌头,默默将自己后头的话全吞下去了。两人小声说着话,慢慢地退出了偏殿。墙角的雁足灯被风吹得四处摇晃,屋里主人虽睡下了,却不敢全部熄灯。灯火摇曳之中,影子被拖拉的细长。当内殿完全静下来,躺在榻上的吕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翻过了身坐起来。赤脚下榻,她走到书桌旁,抽出了一张纸铺在了桌子上。虽然是行宫偏殿,但这地方空间够大,里头什么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吕黎往日在家中时,兄长好读书喜书法,时常会让她研磨。慢慢地研好磨,吕黎提起了笔,面上冷硬的神色才仿佛冰雪融化。她的眼神里仿佛噙满了水色,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见字如晤…………吕黎只要一给绫人羽写信,便会控制不住篇幅。她恨不得将自己掏干,什么话都要写到信中。一不留神便写了整整六页纸。前五页是在诉说她对兄长的思念和在外这段时日的点点滴滴。只有最后一页纸才简短地提及了自己已经被皇帝看中。如今带入行宫,赐了嫔的分位。封号为灵。()且不说她这封信寄到凉州,大约要半个月的路程。就说皇帝从偏殿回来后,当日晚膳便没用便睡下了。秦香莲贴心地询问他是否招幸宫妃,都被他摆手给挥退下了。这次皇帝出宫秋猎,是带了几个宫妃随行的。叶慧琼双身子不便行动,此次随行的最大分位的妃子便是德妃。贤妃如今在后宫,代为掌管宫权主理后宫。除德妃以外,还有一个三品婕妤,剩下的便都是今年才选入的秀女。原本王如意是在随行名单中的。但不巧,她刚好在出发前落了胎。如今只能在宫中养着。而皇家秋猎的时日到了,彻查她落胎的事情便落到了后头主理后宫的贤妃手上。王如意听说此消息后,差点没咬碎了银牙。但她再呕得想吐血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根本无法挽回。皇帝的决定已下,任谁都没办法改变。她只能耐着性子告诉自己:没关系,至少皇帝临走之前答应了她,将来会给她一个孩子。在宫中养身体的这段时间里,王如意反反复复地回想落胎前发生过什么。她一件是一件事的回想到没怀孕之前,确定就是内务府的冰蚕丝垫子出了错。手能伸进内务府的人就那么几个人,且几个妃子中就叶慧琼有三位皇子傍身。按理说,叶慧琼那么多资本,应该不屑于跟她一个五品小小良媛计较,但她的直觉却觉得这件事跟叶贵妃有关。也是巧了,贤妃早年就跟叶慧琼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拿到了主理后宫的权利,也立即将这个毒杀皇嗣的罪名扣到叶慧琼的头上。“她当年弄掉了本宫两胎,以为本宫会放过她?”贤妃是没有子嗣的。之所以能无皇嗣坐稳贤妃的位置多年,一是她乃潜邸时期的老人,跟皇帝有情分,一是她是跟韩灵素有着特殊关系的人。当年贤妃家道中落,被韩灵素以表姐的名义接进了皇子府中照料。贤妃是韩灵素的姨姊妹,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后来姊妹翻脸,贤妃以妾的身份留下来。贤妃跟皇帝的日子比叶慧琼还早,她是七皇子妾室的时候,叶慧琼还只是个掖庭的罪奴。但这罪奴却瞒着后宫所有人,偷偷摸摸地揣上了皇嗣。也就是现在的太子,萧承焕。韩灵素不允许七皇子的子嗣流落在外,做主将叶慧琼从掖庭弄了出来。这也是后来叶慧琼最憎恶韩灵素的地方,因为她的荣华富贵和一切尊荣的始端,源自于韩灵素的施舍。毕竟当初的七皇子可没有将她弄出掖庭的打算,哪怕她怀了孕。七皇子知道她怀孕时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命人给她送一碗堕子药。谁能想到当初最卑微最被人不放眼里的叶慧琼,最后会成为最大的赢家。不仅将天边月韩灵素扯下来踩得稀巴烂,摇身一变成盛宠一十年的叶贵妃,还前后堕了她两胎孩子!!贤妃早就想报仇了,巧了,如今正是好时候。皇帝出宫秋猎,后宫权利落到了她的手上。叶慧琼怀着双生子精神不济,东宫的太子还被禁足了。天时地利人和,报复最佳时机到了她的面前,贤妃能放过叶慧琼?必然是名正言顺地把人按死在耻辱柱上!不过在彻底按死叶慧琼之前,贤妃决不允许她将肚子里这一胎生下来。凭什么叶慧琼这样恶心的女人已经有三子一女这样的福报了,老天爷还要给她孩子?!她只能自己动手,让叶慧琼的报应来的更快些。贤妃对叶贵妃的肚子下手时,王如意可算是查到了确切的证据。这期间,王如意豁出去了去查,砸了多少钱去打点且不说。几乎相当于她所有积蓄的一半,才终于摸到了冰蚕丝垫子的源头上。这里,王如意当真是真心实意地感激起了王姝,感激涕零那般的感谢她。若非她给她捎的这些银两供她打点,怕是她真活不到现在。这里头的水,深不见底。王如意当即不敢轻举妄动,想着再等几个月,最长半年,再做打算。结果不等她说服自己,钟粹宫闹翻了天。叶贵妃那宝贝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肚子,在八月中旬的某天清晨忽然就停胎了。双生子的胎心都停了。无论哪个太医的症断都是如此,昨儿还活蹦乱跳的心跳在睡过一个晚上后就停了。叶慧琼直接崩溃,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非逼得太医给她想办法。太医能有什么办法?!胎儿的心跳都停了,这就是死了。他们医术再高超,能让死人复活么?“本宫不管!孩子昨儿还是好好的,不可能一晚上就停胎的!你们快给本宫抢救,必定还能救得回来!”叶慧琼为了养胎,这段时日日日吃药,熬得脸色蜡黄。兼之十分焦心,时常生气,人极速衰老,瞧着都衰老了五岁不止。她如今丑的都不敢看镜子。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换来两个死胎,这不是再逗她?“给本宫救!必须救!”叶慧琼气得疯魔,“救不回来,本宫让陛下砍了你们的脑袋!!”……与此同时的凉州,临安县。王姝在又打了几个喷嚏后,放下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好像有些发烧。她有点摸不准,毕竟天气这么热,皮肤表皮的温度高一点也正常。她看了一眼放得挺近的冰釜,犹豫要不要挪远点。实在话,她其实挺热的,热的心慌。但这段时日总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怕大夏天的害病便克制了自己的本性,少置了一个冰釜。低头翻看了几下实验资料,她往椅背上一靠,感觉脑袋也有些昏沉。“该不会是热伤风了吧?”王姝嘀咕了两句,决定起身去走两圈儿。估摸着日日看这些东西,给她看困了。她准备去竹林散散心,顺便醒醒脑。讲真,要不是那日夜里被萧衍行按在石桌上做,害得她看到这地方就满脑子黄色废料,她还挺喜欢这片竹林的。此时听着竹林间飒飒的风声,她趴在石桌上就昏昏欲睡。等她骤然被人拍了一下吓醒,睁开眼,看到云雀喜鹊担忧的神情:“主子,莫不是病了?”“嗯?”“主子你近来不大对劲。”喜鹊日日跟着王姝,感受最直观,“你好像精神不济,时常犯困。是不是太劳累伤了身子?不然奴婢请大夫来给主子号个脉吧?”“不用,这是夏乏。”王姝摆摆手,懒洋洋地站起来,“我身体好着呢,没那么容易生病。”“不然还是请大夫瞧一眼吧?”云雀也担心,如今王家的重担全压在王姝一个人身上。主子也才虚岁十八岁,哪能看得起这么重的重担?是个人都会被累垮的。“不用。我回去午歇一下就好了……”……格桑麻拎着一只大羊腿看着主仆三人走远,摸了摸花白的头发嘀嘀咕咕:“我怎么瞧着这么不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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