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娜内心好好好好好好没问题这就留但表面上的她,还是犹豫了片刻,才释然地与库洛洛交换了电话号码。两个人在展览馆前分别,各自回住宿的地方。雨已经停了,优娜独自走到车站,心里还在想着在展览馆遇到的库洛洛先生。那个男人,年轻又帅气,性格温柔绅士,还博学健谈。换做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会对他心生好感吧。或者说,这样的男人很适合作为结婚的对象。说到底,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沦落到要一个人孤独地参加夕阳红老年人旅团的地步了妈妈也是个很挑剔的人,一直对她的男朋友都非常不满意。如果是库洛洛的话,也许能让妈妈满意吧。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家人都已经不在了的如今,现在犹如行走皮囊一般的她,对婚姻与未来不抱有任何的想法。结婚来生再考虑这样的议题吧。本该是尸体的人,才不需要考虑这种问题。优娜回到了旅馆。这是一家廉价旅馆,一共三层。老板娘一家住在一楼,房客住二楼与阁楼,所有人共用那间出热水极为艰难的浴室、沾满黑色油污的厨房,还有仅能容纳四张椅子的餐厅。优娜从包里掏出老式的长钥匙,踩上咯吱做响、似乎随时可能断裂的木质楼梯。就在这时,优娜就敏锐地发觉楼梯的顶端,站着一个人。男人的阴影从上方投下来,将整个狭窄的楼道遮盖得再无余地。“哟。下午好。”手持扑克牌的男人眯起了眼,他那双金色的眸子,在光线并不通透的地方,显出一种肆意又悠闲的危险来。近一米九的身高,将这狭小的甬道撑得满满当当。“西索”优娜拎着钥匙,叹了口气,“你是来找我的”“不是哦。”西索哼笑一下,“虽然很想找你的麻烦你向伊尔迷说了很了不得的话吧害得我着实吃了许多亏呢不过,这次是因为工作才过来的。”“工作”优娜惊诧,“你竟然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啊”“”西索捏着的扑克牌一蔫。他撇头说“不像吗我也有认认真真地给上司打工哦。”优娜真的吗怀疑优娜眼神死“既然是来工作的,那麻烦先让一让,我要回房间了。”西索挑眉,侧身让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恰好让优娜能慢慢挪过去。优娜的房间就在楼梯口,木门掉了油漆,破破落落的。她吱呀拧开生锈的门把手,人刚进去,西索也弯着腰钻了进来。优娜“做什么啊”西索一直弯着腰,提防自己的头碰到过矮的、布着蛛网的天花板。他反手将门合上,慢慢走近了优娜,金色的眸贴近她的面孔“来都来了,多少要和你叙叙旧啊可爱的优娜。”“叙旧”优娜后退一步。然而,房间太过狭小,她身后就是床。这一退,人便跌进了有着潮味的床褥间。她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是没钱的人并没有挑选的余地。“没错叙旧”男人的吻压了下来。小镇的雨水太多,让被褥与衣物总也晒不干,那种湿润的、有些像发霉的味道,就遍布在被浆洗得发白的枕间与床单上。床柱是铁质的,上面贴着被抠起一角的贴纸,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等优娜能休息时,天色已经黑了。百叶窗外,夜空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她找不到烟灰缸,只能把烟灰抖在地上。好在地板本就千疮百孔,地毯也被之前的房客烫过不知多少个烟洞了。将烟蒂丢进垃圾桶,她起身泡了一杯热茶。背后嘎吱一声响,去洗澡的西索从浴室回来了。男人拖长的语调,似乎有些不满“没有热水呢”“有热水的,只是出水很慢。用扳手敲下热水管会好一点。”优娜将茶杯推过去,“喝茶吗”廉价茶包泡的茶水,味道不会好到哪里去,西索却还是喝了。他赤着上半身,袒露出流利的肌肉线条。红发被水打湿,服帖地垂在脑后,让他看起来不如平常那样具有攻击性了。优娜看了一眼西索,兴致缺缺地把目光移到窗外。啊,不知道库洛洛现在在做什么呢“在想谁”西索坐下来,手里晃着茶杯,“伊尔迷吗”“为什么要想前男友啊。”优娜说,她揉揉有点酸涩的肩,“我和他已经分手很久了。”“诶”西索的嘴角扬起,随手撩去发梢上的水珠,“你和伊尔迷真的分开了”“怎么很失望吗”优娜说,“你有ntr好朋友的兴趣吗”“不是哦”西索撇头,语气很认真地说“严格来说,我觉得是伊尔迷抢了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