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个便宜哥哥自己走就走,还把傅秋白一起带走了,这才是最让韩凛郁闷的地方了。因为这里除了他那个便宜哥哥和傅秋白之外,周围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了,也没跟周围的人说过话。
他在这里跪了半个月,周围的这些官员们都没和他说过话。
这帮当官的大概也是知道他这个身份尴尬,这个时候不好和他多接触吧?
对这点韩凛也能理解,毕竟谁在这个时候敢冒着得罪刚夺权成功的老板的危险,去跟老板的弟弟套近乎了。这要被老板知道,开除还是小事,就怕丢性命了。
孰轻孰重,相信这帮当官的心里比谁都更清楚了。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看来,韩凛也看得出来傅秋白是极为受到他那个便宜哥哥重用的下属。这个时候老板都在忙了,傅秋白一个打工的哪能得闲了,跟着老板去忙也是正常的了。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他一个闲人每天有空跪在这里给死鬼老爹烧纸钱……还有顺便给原身也烧点纸钱过去。
虽然原身不是他害死的,但是他现在占了别人的身体也是事实,他能给原身做的,就是给原身多烧把香和多烧几沓纸钱去了。只希望原身下辈子能投个好胎,遇上一对好父母。
哎?有没有可能,他来了这里,原身去了他原来的那个世界了呢?一想到这种可能,韩凛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也不是不可能哦!”兴许他在那个世界的身体没有在车祸里损毁,原身和他一样,穿到了他身体里去了呢?
倒下的那位老夫人被宫女太监们扶出去了,大殿里很快的又恢复了安静。
哭了半个月后,大部分人都没力气哭了,一个个都是跪在这里烧纸钱。
韩凛只看了对面一眼就收回视线了,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烧着纸钱,脑子里则是继续在想着原身有没有可能去到他原来那个世界的事情,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他都能来这里,原身为什么不能去他的那边呢?”
这大殿里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的,熏得他的眼睛有些痛,眼泪控制不住的出来了。
不是他想哭,实在是这里头太熏了。
韩凛从怀里掏出一条小手绢擦了一下眼睛和搓了一下鼻子,这个感冒断断续续的还没好彻底,这几天有点流鼻涕。这里又没有擦鼻涕用的纸巾,只能用小手绢擦了,擦了还不能扔,因为扔了就没有的用了,因为谁没事往身上揣十天八条小手绢了,反正他是不可能。
所以每天带的这条小手绢还得重复利用,真让人郁卒了!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日子不知道还要多久才是个头了。等老皇帝的事情办完了之后,不知道他能不能出去宫外生活了。
比起留在这宫里头,韩凛还是更想出宫去。
最近这段时间他还是住在宫里,不过不是住回去之前那个破院子,之前住的那个破院子太远了,每天来回要走很长的路,便宜老哥为了方便他给他们死鬼老爹守灵,就近安排了一个院子给他住,还安排一个小太监跟着伺候他。
“便宜老哥突然这么体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便宜老哥好了!”想到那个便宜老哥,韩凛的心里就是一阵咬牙切齿,偏偏又对那个有权有势的便宜老哥半点办法都没有了。
谁让形势比人强,哎……
“多花点别省着啊。”抓了一把厚厚的纸钱放进金盆里,烧给便宜……死鬼老皇帝。
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里面对着一个死人跪多久,韩凛的内心就一片悲戚,只希望那个便宜老哥看在他每天都老老实实跪在这里给他们皇帝老爹守灵的份上,等事情完了后能放他出宫,最好是再给他赐座大宅子、多赏赐点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让他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好。他的要求也不是太高,就这点点奢求而已。
而韩凛不知道的是,他时不时用手绢抹一下眼睛的动作,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是在为离世的先皇伤心和难过。
在这个大殿里的官员和夫人们大多是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曾经不为先皇重视,但是现在他能在这里天天跪着给先皇守灵,还哭得这么伤心,于是大家都觉得他有一片赤诚之心,就是没与他接触过的官员夫人们心里对他有了一个好印象。
大臣请愿
不在奉天殿里跪着的韩振这个会儿则是在侧殿这里处理公务,还要见一见朝中六部的重要的官员们,看看底下的官员们递上来的折子,还有听听这些臣子们有什么本子要奏的。
现在还在国丧期间,大朝会暂时就取消了。
不过大朝会取消了,并不代表外头就没事情发生了。每天还是有大量的折子从地方送到京城来,再有专门的人员送到宫里来,最终这些折子会出现在他的案桌上,等着他处理。
六部尚书作为六部里头最大的官员,每天都会让底下的人员把重要的事情整理出来给他们,该上折子的上折子,要面圣说的面圣说,并不会因为换了新主子就懈怠不干事了。
比起上一任走了的主子,这位年轻的新主子对于国事要更关心一些,处理问题也更快速,当天的问题大多当天就能有回复,同时下达命令给他们去处理,不会说一件事拖上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个结果出来。所以在某些方面来说,换了一个新主子也不算是太坏的事情。
对于这位新主子,他们也不算是全然陌生,因为当年这位主子也在京都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才离开的,他们这里不少人曾经也接触过还在京时的四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