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婷,被他委以重职。85抛却这些,江婷本身也是个知世故却有原则的女人,顾惜文对她的印象始终不错。一见到她,就赶忙站起来问好。江婷与他寒暄了两句,便似难以启齿的开了口。“惜文,哪怕这次我们没有遇到,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见你一面。”见她为难,顾惜文立刻说道,“婷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我帮忙,你尽管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其实……其实我是想让你劝劝江蔚。他接管江氏以来,成绩自然不用多说,但是他的手段太过激进,明里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恐怕迟早会招来祸端。这话我和他说,他多半不会听,想来想去还是你最能在他面前说上话。”顾惜文本想推脱,可见她言辞恳切,还是应承下来。他想,江婷未免太看得起他。他去说的效果又能比江婷自己去说好多少?他在江蔚面前,也不过是个闲杂人等罢了。86江婷离开少顷,江蔚就下了楼。接过文件,江蔚提出送他去停车场,顾惜文没有拒绝。在去停车场的路上,顾惜文本想与他聊聊江婷说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却还是作罢。与其他白费口舌,倒不如之后让顾长书劝说江蔚更有用。离车还有几步的距离,顾惜文回过身,想叫江蔚回去。不想,远处车灯一闪,一辆车风驰电掣地冲着江蔚开来。顾惜文脑子一空,什么都来不及想,便向江蔚扑了过去。两个人抱在一处,重重摔在了路边石上。还不及感觉到痛,顾惜文便陷入了无休止的黑暗里。——————————————问:攻和攻之间会有感情戏吗?答:情感纠葛会有,单箭头有,双箭头没有,肉体关系绝对没有87顾惜文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潮湿晦暗的房间、遍布青苔的角落,和挥之不去的霉菌味道。他很害怕,他在发抖,但却有一个柔软灼热的身体紧紧倚靠着他,逼着他必须坚强,必须做一棵参天大树。突然,咯吱一声——破败残缺的木门被人推开,沉重迟缓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光线里,他看到了那人狰狞的面孔和佝偻的身材。他想大喊,却喊不出来,他的嘴仿若被什么堵住了。猛然间,男人高举起了手臂,手持着巨石向他砸来。猩红而温热的血液蜿蜒而下,蔓延至他的胸口,染红了他的整个世界。88梦境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好像不只是一个梦。以至于顾惜文睁开眼睛的时候,仍能感到这个梦带来的恐惧和窒息。他重重喘息了两下,只觉后脑上一片火辣的疼痛,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伤口,甚至连纱布都没有。没有受伤……吗?那那样真实的疼痛是从何而来?顾惜文正处在愣怔间,忽觉床垫塌陷了一块儿,转眼一看,是江蔚猛地坐到了床边。江蔚仍穿着两人见面时穿着的西服,上面沾染了几块灰尘,手肘处还有不少擦痕;不只是衣着狼狈,江蔚的表情也算不得好,双目赤红,嘴唇紧抿,像一只怒气引而不发的狮子。顾惜文很少看他露出此般模样,更遑论是为自己。倏地看到了,竟觉得有些新奇。他揉了揉额角,才开口问道,“我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应该是没有断手断脚。”江蔚急切地说道,“什么断手断脚,你不要乱说。刚才车子冲我们开过来,多亏你把我推开。但是你的额头磕到了路边石上,刚才做了ct,医生说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所幸伤的不重,没有外伤。”原来是脑震荡,难怪他觉得脑袋晕得厉害,就连江蔚难得与他说那么多话,他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捂了捂额头,“哦”了一声便闭上眼睛。过了半晌,他才想到要问,“是什么人撞我们?他车开的很快,肯定不是正常驾驶,是醉驾吗?”江蔚摇了摇头,说“不是”,想要接着解释,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人是江氏的御用律师,为的想必就是这次意外的事。江蔚索性按了免提,和顾惜文一起听。89在律师的讲述里,顾惜文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意图加害他们,或者说江蔚的人名叫许航,今年不过21岁,大学还没毕业。许航的母亲覃瑶是江氏集团的财务助理,不久前在审核报表的时候,不慎出了一点差错,幸亏上级及时发现,才没造成影响。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想却被江蔚知道了,还以失职为由开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