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燕入屋,放下手里端着的水盆,淡淡地道:“隔壁的人全部走了,只留下一名戴着斗笠的女子。”
晏倾君听着,微微敛目,轻笑道:“那便当她不存在。落霞,今夜你得带我去几个地方。”
她在宫里的时日不多,必须抓紧所有的机会!
祈燕微微皱眉,点头。
夜色愈浓,星月无光。祁燕仍旧保持着她不闻不问的优良作风,只管听晏倾君的话,向左或向右,前进或后退,带着她躲开宫内巡逻的禁卫军。
“停!”晏倾君在一处矮小陈旧的宫殿前喊了停,从祁燕的背上滑下来,塞给她一只药管。
下三滥的迷烟,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很管用。
祁燕对着殿内吹了一口,半晌,侧耳听不见内屋的杂音,对着晏倾君点了点头。
“帮我看着!”晏倾君说着,未来得及看祁燕一眼便入了殿。
祁燕抬头看殿门上的匾额,“书宫处”,若与祁国区别不大,这里应该是记录收藏每年入宫宫女档案的地方?
这头晏倾君已经入殿,踢了踢地上晕倒的宫人,拿起油灯,拨亮灯芯。
陈旧的屋内,暗红色的木架排排竖立,在微弱的灯光下透出斜长淡墨的剪影。木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册册宗卷,按照年份有序排列。
晏倾君从左到右地扫了一眼暗红的木架无数的宗卷,心跳不由得开始加速。
终于,近了。
终于,开始了。
终于,接近真相了。
她唯一爱着的那个人,她在喝下迷心散后在沣水湖面上看到的那个人,她千方百计地回到东昭要找的那个人,宫女白梦烟,宠妃挽月夫人,她的母亲——她想,或许,还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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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修)
为何挽月夫人过世后晏倾君一夜失宠,再不被晏玺多看一眼?幼时的晏倾君是不太明白的,只当是自己对晏玺没了利用价值,所以她这“父亲”也便弃她于不顾。这与母亲教她的道理相符,所以她从未多想。
然而,和亲贡月时,晏玺那似是而非的话,让她起了疑心。
让晏倾君去和亲的种种好处,晏珣想得到,晏玺怎会想不到?既然想得到,为何与贡月选定的人还是晏倾云?又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在中途换上她,还一意置她于死地?既然让她死,为何在“晏倾君”被救回东昭后留着她一条性命,对外宣称她的死讯,实则让她被奕子轩照顾着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