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角落有人不怕死地问了句,“白芷茵说的,得天天喝三个人的血才能活,是不是真的啊?”
所有人扭头过去看他,那人立马捂嘴噤声。
闻潜看他,笑了笑,点头,“真的。”
大家又步调一致地把头扭了回来,看看闻潜,又看看周茂林。
“按照血族啖魂的规则来说,是这样的。”闻潜没有把话说满。
“除非是他们老祖宗。”安静许久的秦昭突然插了一句。
“那你……”周茂林试探性一问。
“我当然不是。”闻潜笑,摇头。
闻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他既没有像秦昭说的,可以轻而易举地消化掉那些被吞噬的生魂。
也没有像白芷茵说的,每天需要大量鲜血和低阶血族续命。
最开始确实陷入了极其混沌的状态,看到一切有血的活物都扑上去咬,吃。
附近村子的牲畜被他吃了个干净。
日出作日落息的村民团结起来抓贼,在深夜守在家畜旁边等着野兽自投罗网。
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样做有多危险。
那天如果不是梁叔,那么那个村子的人,也会被闻潜吃干净。
梁叔那时也才二十岁,是当地有名的血猎。
闻潜被他抓走后,并没有被他弄死,而是被关进了一个特制笼子。
每天会给一定量的血液,但那点根本不够闻潜吃。
闻潜逃不脱,每天都在发狂,笼子撞得哐哐作响,实在饿得不行就会咬自己,喝自己的血。
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补充,伤口愈合地并没有那么快,久而久之就变得有些触目惊心,一天比一天不像人。
梁叔身边有些伙伴看不下去,“要不再给他喝点吧?”
梁叔却阻止他们,每天就给固定量,一点都不多给。
慢慢地,他逐渐平稳下来,梁叔给的血液也在一天一天减少。
几个月以后,他就不再嗜血,恢复如常。
也才隐隐约约察觉到,梁叔是在帮他。
那时梁叔身边的血猎伙伴就惊讶,围着闻潜左看右看,“不可思议,真的有血族啖魂后可以不靠血液续命?”
他记得梁叔那时候说的是,“也不是谁都行。”
其他血猎伙伴再追问,梁叔就再也没多说了。
直到察觉右手被人用力握了一下,闻潜才从那段堪称灰暗的回忆中回神。
他扭头,秦昭只是趴着定定地看他,似乎已经看了他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