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想,疯一场也好,明天酒醒之后,爷还是皇八子。
这个晚上后面的记忆很凌乱,他记得大家都喝得太多,偏偏倒倒迈不了步。四双手扶着他入了书房,有人用热布巾子替他拭去脸上干涸的酒渍,胤禩依稀记得老九说这是一对姐弟双姝色,知情识趣得很。
先是默默任两人摆弄侍候,享受一下九弟调|教出来人的手段章法。果真无一毛孔不透着舒坦,胤禩很快昏昏欲睡。
屋里声音忽远忽近,像有人隔着帷幕同自己说话,并不真切。
这时有人忽然一声叹息,搂着他的脖子给他灌水,水顺着脖子湿了前襟,冰冷一片。
胤禩发脾气:“怎么伺候的?脱掉,给爷脱掉!”
接着冰凉的手指开始解他的盘扣,除却外衣。
一个晚上似迎还拒的撩拨瞬间点燃,还有那一坛后开的鹿血酒也似火上浇油,他几乎管不了靠近自己的是姐姐还是弟弟,揽过人就压进床铺里。
接着有人低低唤他,声音并不柔美,肢体僵硬,那么想来是那个弟弟。
尝尝鲜也好。
胤禩耳朵里都是血液奔窜的声音,事后想来,他应该早一点留意到异状。
若真是调|教好的伶人,为何缠绵枕榻时会如此僵硬。可惜那时他脑子被酒意鹿血糊住,依稀记得老九说这几个小官人和美娇娥都干净得很,想来也是初次侍奉。
那晚他不记得对方有没有抵抗,有没有挣扎,总之一切都糊里糊涂,又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享受。
男人的身体他第一次尝,滋味奇妙得很,兴致所致,居然比平素任何一次留宿后院更尽兴。露水姻缘,无需取悦,也无需顾忌旁的。就像九弟说的,大不了天亮处理了就好。
一夜成魔,情份断绝。
那一晚他有多畅快,第二醒来便有多震惊。
床上共枕同眠的不是面目模糊的清秀伶人,是他想也没想过的一个人。
他的哥哥,隔着一条街的哥哥,为什么会平空出现在他床上?
面前情形容不得他抵赖,发生过的事情一目了然。很多年之后胤禩总不愿回想那个早上,他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
每回胤禛折磨他过后,总会拿出那日的事情嘲弄他,说朕比之当初可手下留情得多了,至少延医用药不曾短过你的。
这样想来,他当时做得的确差劲,光顾着震惊与脱责,连一句体贴的话都不曾出口。
因为皇帝斥责的缘故,他不敢正大光明请相熟太医过府,只问了一句:“四哥可走得回去?”
隔日连番斥责轮番降下,连同老九几个也被波及。闹得最厉害是皇父连锁拿的旨意都下过,他自顾不暇,居然也没过多关怀隔壁四贝勒府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