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霖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嘲讽,浓眉一蹙,压下心里升起的反感和布满,冷声说道:“容小侄安好?”
“好!怎么不好?即便秦丞相不记得自己的承诺,我也是好的!”书生勾了勾嘴角,心里暗骂,果真虚伪!
“你莫口出狂言,我父亲何时应了你什么承诺?”秦默怀立即上前,将一切拨的干干净净。
他们设计完全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就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此,书生的计划都没有得到预期效果,又哪里有什么交易可谈。
他这么想,书生一推估就明白了其中龌龊,计策未成,显然非他所为,但后果却要以失信于他来承担,果真好买卖!
书生也不愿在与他多辩,言而无信之人,何须一而再再而三的讲究信誉,只冷声对他们父子说道:“我也不与你争辩,我现在就是想问问你们,还想不想活捉巫老魔?还想不想从巫老魔口中问出秘密?”
“休得信口雌黄,什么秘密不秘密?我不知你这小儿再说什么?”秦霖脸色大变,立即驳斥。
书生不顾形象的翻了翻白眼,“那好,你让你的人马让开,让我们回去!”
“……”秦霖沉吟半晌,像是衡量其中得失,最后才半眯着眼说道:“你们都可以走,他,”指着阿凛,“要留下。”
书生差点被气得再次暴粗口,暗自忍了半天,才勉强冷着声音开口:“秦丞相,你要找的秘密,他是绝对不知道的!你以为,与天齐寿这种事情,谁舍得拿出来与人共享!”
“你……”秦霖父子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不说他们,就连他身旁的凌园谈清等人,都露出了微微诧异的眼神。
几人在一旁,微微交流着:“那巫老魔,还有这个本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霖镇定一番后,再次开口,手上姿势一摆,本已息武的兵士又摆上了阵仗。
书生微微一叹,眼波流转,而后才开口慢慢说了起来。
☆、
“秦丞相太看得起小生了,巫老魔永葆青春的事,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本也没什么,但是,与天齐寿这回事,却是秦大人您亲自告诉我的。”书生勾起嘴角,眼神直视秦霖。
“不可能,我没有说过这回事!”秦霖决口否认,却不想,这等于是间接承认了他们目前正在做的事情,也证实了书生所有的推测。
“不,秦大人,我没有说是您亲口告诉我的,而是,这件事,是您的所有举动告诉我的。秦大人是为谁办事,又有谁能指使得了秦大人这样的人物,想必,也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那么,这样一位能指使得了秦大人的,高高在上的人物,又有什么是非要到手不可的呢?
“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又有什么是他能瞧得上眼的呢?
“而秦大人,那晚在我与您商议计划的时候,我几番试探,您都如此严守口风,这样一件不能宣之于众,但又如此被那位圣上看重的事情能有几件呢?
“不能宣之于众的事,除了坏事就是好事。咱们当今圣上一直是个明君仁君,这一点,天下人都认可!那这样的事情必然不是什么毁天动地的坏事,必然是一件好事,而什么好事,又是不欲与人知,只愿自己独享的呢?如此一推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书生说得半真半假,而秦霖却早已被书生的这番推断给惊住了,眼里本是防备,随着书生说的越多,脸上表情变得越快,到了最后,还带上了几分欣赏和自傲,大有“我儿如此聪慧”的感觉在其中。
他的表情变化,书生看得真真切切,也看得几欲作呕,但知道此事还未结束,便忍着不快,继续往下说。
要保全众人,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秦大人,我看,巫老魔你是活捉不了的。他那样的,怎么也算江湖的一方枭雄,是有着他自己的气骨的。这样的人,也许贪图名利富贵,衣食享受,更追望长生长青;但,却最怕受辱的,若要他被活捉,他宁愿一死!”书生淡淡的开口。
秦霖被说的有些动摇,面上也带上了犹豫之色,看得在一旁的秦默怀也不由焦躁,这个巫老魔若能活捉,他以后才有更多的政治资本。
“你意欲如何?”既然书生能说出这番话,一定是有所依仗,不妨听听他的盘算。
书生垂眼掩过一丝欣喜,鱼儿上钩了!
“不如何,我若说,我知道巫老魔掌握的术法呢?”
“当真?”秦默怀脸上全是欣喜异常的神色,眼中闪过狠戾的光芒。
书生没看到,旁人却看得清清楚楚,都不由皱眉。
秦霖自是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异想,却并未横加阻拦,在他看来,男儿有些野心,有些计谋还不行,狠决也是成大事者必须的。
“假的。”书生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立刻堵得秦默怀几欲吐血,一冲动,他便想让手下兵士冲上前去绑了书生,却被书生的下一句话给阻止了。
“我若知道巫老魔的术法,我还在这凡尘折腾个什么劲,早寻了名山去一心成仙去了!”此间众生都以修仙成神为至上追求,所以书生这么一说,秦家父子也没有怀疑,“但你也看到了,我和我契兄是穿过层层困难跟着巫老魔出来的。我们一路跟来,也知道了许多他不愿意叫人知道的事情。”
秦霖父子俩眼中立刻散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芒,默契的,父子俩没有像先前那般急躁,反而有种气定神闲的味道在里面,像是笃定了无论书生知道了什么,他们都能掌控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