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奶奶说的‘哥哥’是什么意思?我本来是有个哥哥的吗?”
蓝建龙叹了口气说,眼中定定看在某处,思绪回到过往。
他道:“你上面确实是有个哥哥,不过在三岁时,已经不在了。”
“他是怎么”
“那年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发了洪水,你七堂叔家小儿子溺水,你娘去救,结果一不留神你哥哥哭着追过去,就掉水里了。
“洪水将他卷走,我们寻了很多天,都没有结果。
“你娘那时已经怀了你,不过是后来才知道,那些日子她天天以泪洗面,得了心结,生了你之后,才好了一些。
“不过她的身体大不如前,才会在那你那么小的时候抑郁而终。”
蓝织大概明白,为什么从来没人敢提起了。
“这块玉佩,是怀你哥哥时,你娘亲找人定制的一对龙凤玉佩。”
蓝建龙将一块白玉镂空雕凤玉佩递给蓝织。
“龙佩给了你哥哥,这凤佩本来是说,等有了女儿就给女儿的,可生了你之后,我也不敢拿出来,怕你娘看到又想起你哥。
“看你现在也懂事了,便交给你,这也是娘给你的一点念想,好好收着。”
蓝织看着手中玉佩,一声不哼。
她之后把整个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又给母亲上了香。
晚上吃饭也不说话,在家里住了一晚之后,次日墨辞便来接她回去了。
临别前,父亲和她说了一句:“只要你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她点点头,最后说了句:“爹爹保重。”
马车上,蓝织拿出那块玉佩,定定地看着。
墨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的心情和昨天比,有明显的不同。
马车行驶出几百米之后,蓝织听到父亲的喊声:“有空回来看看爹!爹给你做好吃的!”
蓝织的视线模糊了。
一滴泪水滴在玉佩上,从镂空处滑落至她的指缝间。
她急忙用衣袖去擦拭,才擦了两下,双眼已完全模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滴又一滴,不断地从她眼中滑落。
她将头压得低低,下巴已抵在锁骨之间,左手紧紧握着玉佩,右撑捂着额头处,想以此来遮挡住自己落泪的双眼。
“你哭了?”
墨辞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关心地问道。
不问还好,忍忍或许就过去了,这一问,鼻子愈发酸楚,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见她哭得更伤心,墨辞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他是不是不该问?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她的一抽一吸,像是有魔力似的揪动着他的心。
“你要是想你爹,改天再回来就是。”
这下好了,蓝织直接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没有楚楚动人,但就是让人看着心疼。
他不知如何安慰人,只好坐过去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你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