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瞧着自己夫君将陆从袛请了进来,原本刚挂起的笑,在看见陆从袛身旁的文盈时,僵在了脸上。
“夫人可能不识得,这位便是我同你说过的从袛贤侄。”
经由夏大人这番介绍,夏夫人面上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微笑着同陆从袛寒暄了几句便传人上了菜。
虽是如此,但不悦的眸光仍旧往文盈身上瞟去。
陆从袛坐了下来,而文盈则将手中的盒子交给墨一,站在他身后给他布菜。
这本就是高门之中的规矩,夏大人没觉得什么,但见过文盈的夏夫人瞧见这一幕,却觉得眼睛被刺的发疼。
她吃了几口,原本不打算插到丈夫的话口之中,但如今却忍不住开了口:“从袛贤侄少年英才,可有定过人家,是哪家的贵女这般有福气?”
陆从袛眉心一动,面上却未曾有变化:“伯母缪赞,晚辈孑然一身,未曾定过亲事。”
夏大人没插嘴什么,这原本也是他同夫人商量好的说辞,今日本就是为了私下里相看一番的。
只是下一瞬,夏夫人却是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但贤侄这般的年岁,想来身侧也是应有伺候的顺心之人。”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正布菜的文盈身上。
后者仍旧认真忙着自己的事,没察觉话题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
夏夫人抿了口茶:“贤侄这丫鬟,生的倒是水灵。”
这番意味深长的话,也唯有陆从袛能读懂其中的一起,但听在夏大人耳朵里,变是自家夫人冒昧打探了人家房中事。
别说是未来女婿,就是板上钉钉的真女婿,也断然没有未来岳母打探房中事的道理,这般年岁的郎君,谁能没个通人事的丫头在身旁伺候?
夏大人眉头微微蹙起,低唤了一声:“夫人。”
夏夫人却好似没意识道他的警告般,接着将话题往文盈身上去引。
“这丫头叫什么名字,多大年岁了?”
陆从袛将筷子放了下来,转过头来缓缓开了口:“一个丫鬟罢了,贱名恐侮了夫人尊耳。”
他微微停顿一瞬,倒是将语调转了个弯:“只是这丫鬟也在晚辈身边伺候了许久,晚辈身边称心的下人没几个,这丫头倒算一个。”
转而,他抬眸对上了夏夫人的眸子:“既然夫人提到了此事,晚辈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夏夫人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贤侄但说无妨。”
陆从袛招招手,文盈回身将方才交给墨一的盒子又重新拿了过来,陆从袛亲自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水头极好的荧绿镯子,还有一个碎裂成好几块的碎玉,似也是个镯子。
“昨日我家这丫头冲撞了贵府大姑娘,听说是我家丫头偷了东西,只是我心中也是奇怪的很,素日里我也不曾短了她东西,她何至于见到了贵府姑娘便突然生出了这心思,偷了这不值钱的东西。”
他唇角挂着笑,却是透着明晃晃的嘲弄:“昨日我不曾细问,怕伤了贵府姑娘名声,今日特来替我家丫头赔罪,还请夫人将这礼,代为转交贵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