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不希望顾西野知道不一样。
只是觉得没必要,多一个前任知道,也不会让他的病好的快一些,还会白得些看可怜人的怜悯视线。
“你不答我也能查到,你挂的是叶维安的号,他是神经外科的顶尖人才,从外地来的病人,一般都是找他做手术的。”盛远斋眼底的心疼和难过慢慢浸红了他的眼睛,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是你病了,对吗?”
盛远斋不愿意相信私家侦探带给他的结果,但叶维安的医学成就在互联网上随便一搜都能出来一大把。
那一刻,盛远斋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说是如坠冰窟都比不过他现在内心经受的苦楚。
齐楚总是很有能耐,能让他一次次地万箭穿心,喘不上气。
“你找了人调查我?”齐楚板起脸来。
“我只是担心你,难道你就不能和我说实话吗?为什么总要推开我,难道我会害你吗?”盛远斋自嘲一笑,“我是这世上,最不想伤害你的人,这八年,我一直爱着你,但我没能力对抗我的家庭,我不希望我的家庭因为对我的不满而伤害你,所以我选择离开这里。”
“最开始的时候,我控制不住想联系你,偷偷坐飞机回来,那时候我想,只要让我站的远远的,能够看你一眼就好。结果却在半路被我大哥带人抓住,我生活这样的家庭,我的一切隐私都不存在,就连我只是想看一眼我爱的人,都是奢望。”
“后来我学聪明了,我看不到你,但只要能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就行了。”
于是盛远斋替当时为管理发愁的齐楚找了徐笠这样的人才,前三年,盛远斋一直都额外支付徐笠一笔费用,让他能够安心地待在齐楚身边,帮齐楚的公司发展壮大。
而盛远斋呢?
他在国外收敛自身,再也不冒失地前往国内,因为只要徐笠没有开口向他求助,那他就能知道齐楚过得很好,公司经营的很顺利。
漫长的不得相见让盛远斋庆幸他所处的异国和齐楚的a市气候近似,因而在他看到第一场雪时,齐楚也已经裹上了厚厚的围巾,他们感同身受同一个季节。
但可悲的是,他们之间也只有那点呼啸的雪花相似了。
“八年前的事了,现在再说真的很没有意思。”齐楚平静地望着情绪波动的盛远斋,心底叹气,“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就先走了。”
“为什么你不能等等我呢?就是因为那个顾西野出现了吗?”盛远斋猛地伸手攥住齐楚的肩膀,双瞳充斥绝望,“你以为顾西野和我有什么不同吗?他比我还恶劣,他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作为顾家独一无二的继承人,他需要孩子!他迟早会去找一个女人结婚!”
“然后呢?对我来说这件事无所谓。”齐楚拍开盛远斋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你不也结婚了吗?这种事经历多了,就不算事了。”更别提,人家顾西野本来就有喜欢的人,也不会真和他发生什么。
“我不一样!”
“你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在你即使要和女人结婚了还在这里藕断丝连地纠缠一个前任吗?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齐楚谴责地看着盛远斋,这个问题已经上升到道德层面了,“你这样做真的对得起你的新娘子吗?不要再来找我,你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到,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现在的样子拍给你大哥看。”
盛远斋破釜沉舟道:“我和沈只禾是协议婚姻!她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她,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只是为了挡掉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我可以顺利地把你带出国——”
“你说什么?”谁要出国啊?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带你走,我已经在国外为你安排好一切了,你在国内的公司可以和广晨并购然后交给你信任的下属,到了国外,你想开店,我给你提供一切资金,你不想开,我也能一直养着你,在那里我们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不会再有人来阻挠我们,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齐楚错愕地看着盛远斋,这人算计这么大一盘棋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提前通知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