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他身后,靠得太近了,下意识地向往外挪一挪,又听见他说:“再挪就掉下去了。”我忍不住想笑,还是贴紧了他,闭上了眼睛:“睡吧。”这一觉睡得安稳,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觉手里抱着什么东西,我猛地睁开眼睛,才发觉我像抱着玩偶熊一样紧紧地抱着张晨,他像是还在睡。我偷偷地收回了手,张晨却一下子开了口:“你昨儿勒得我真紧。”“对不起,你是不是没睡好?”“没事儿,睡着了。”我收了被子,和张晨一起坐在床上,送早餐的来了,张晨也不怎么想吃,就都没要。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我们下了车。我的回忆停留在了下火车时的相视一笑,不得不重返现实。眼前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周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我想再喊几声,嘴唇又干得厉害,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我呆在这里多久了呢?几个小时?一天?两天?仿佛在黑暗中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难以忍耐,久到忍不住负面的情绪上涌。我想到了爷爷的死,想到了母亲的背影,又想到了张晨。他叼着烟,草着人,对我说:“陈和平,你是难受的吧?”头痛欲裂。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细微的声响,门擦过地面,有人走了进来,眼前的黑晕染了一块红——有人开了灯。我听到了极为失真的电子音,他说:“放弃调查张美珍,我放你走。”这里应该是一件极为空旷的房间,他这句话出了回声,叠加起来更显诡异。我用舌头艰难地舔了舔嘴唇:“陈美珍是谁?”“王中泽的夫人。”我用混沌的大脑想了想,反应过来,是张晨他妈妈,张晨随了她的姓,姓张。按影视作品中的一贯发展,我该义正言辞地拒绝的,但此刻我只想活命,干脆回答说:“可以,只要你放我走。”“可我不信你。”那人笑了一下,轻佻地回我。“你怎么才会相信我?”我开始有些暴躁了。“你又不是什么特工,想来没做过什么抵抗训练。”“所以呢?”“听说过肛、交么?”我以为我听错了,反射性地问了一句:“什么?”“肛、交。”我心底一沉,其实也不怎么害怕,在生命的面前受点折腾,就当被狗咬了,只是没想到这年头劫匪还有同性恋。“你想怎么样?”“草你,拍片,如果你轻举妄动,我就把照片全都放在网上。”这劫匪该不是看小说看多了吧,我还有心情吐槽一句。但我一不是个小姑娘,二没有什么亲近的亲人,纵然拍了些情、色照片,放在了网络上,对我而言的打击也不算大,况且网监部门也不是吃素的,总会将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想了想,我也不怕了,还有心情问了他一句:“你没病吧?”对方久久没有说话,只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我渐渐相信他是真的不会杀我,悬起的心脏也慢慢放了回去。很饿、很渴、也很累,但大脑却格外清醒,清醒地思考为什么对方想要放了我,我当然不认为肛-交是一种轻微的威胁,但这显然不够聪明,如果换个立场,纵使是我,也能立刻想到数种让人留下把柄有所忌惮的方式,性威胁是相对来说漏洞最多、隐患最大的一种。他这么多不像是威胁我,反倒是一种——泄愤?我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就发觉他在割绑着我脚踝的绳索,嘴上还威胁我:“解开你大腿,方便抬起来草。”他靠近了我,身上有极淡的烟草香,再熟稔不过,我微微张开口,却将所有的话语止步在了唇边。他并不想我拆穿他,我也不想破坏他的计划,感谢黑色的眼罩,让我不必遮掩。他解开了我的双腿,等了一会儿,像是确认我没什么力气反抗,踌躇了一会儿,又转过去拿了点什么东西,直接捂在了我的口鼻上。我猜测毛巾上沾上了能让人昏迷的药水,没过多久,我就昏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身下已经躺在柔软的床褥上,双腿双脚都分别绑了起来,有温热的身体覆在我的身上,正亲吻着我的胸口。他开了口,依旧是那诡异的电子音:“醒了?正好,我要草你了。”“你草人之前要说多少遍?是要给自己壮胆么?”我知道他是谁,就忍不住去逗他。“你……你不害怕?”电子音是显露不出什么情绪的,但他重重地咬了一口我的肉,我就知道他不怎么高兴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要做就做,你该不会不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