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眼前这具美丽身体上的片片红痕,觉得与其说是草莓,更像一朵朵红色梅花,开在峥嵘的身上。这样一想,宁峥嵘的曾用名“小梅”似乎多了一层香艳含义。鹤来突然来了灵感,“峥嵘,你等我一下。”“什么?”“我去书房……拿东西,很快回来。”他被宁峥嵘压在身下,宁峥嵘屁股不挪窝,他就起不了身,所以必须得打申请报告。宁峥嵘不依,这才做到一半,不,还只是前戏,下面都硬着呢,去什么书房,难不成鹤仙嫌自己太缠人,反悔了,想临阵脱逃?“什么东西非得现在拿,等一会儿不行么?”宁峥嵘一把抓住鹤来那根,“书房是清静养性之地,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嘛。”“峥嵘,我不是扫兴,你躺在床上等我,好不好?”鹤来向他保证,“就一分钟。”宁峥嵘老大不情愿地让位,往床上一趴,鹤来还去扳他肩膀,“正面朝上,这样躺。”待宁峥嵘仰面躺平,鹤来这才点头,起身套上内裤,往书房去了。留宁峥嵘一个人在床上嘟囔,“什么意思呀,真把我当鸡蛋面饼了,还翻个儿呢。他开始倒计时数数,数到整一分钟时,鹤来回来了,手里拿着他的国画画具。宁峥嵘看到那支毛笔,第一反应就是鹤仙要用它做情趣“道具”。要是单用笔头爱抚倒没什么,把笔杆插进来可有些吓人了,于是脱口而出,“不要用笔。”鹤来一怔,“不用笔?”他想了想,“用手指的话,可能效果没有那么理想。”宁峥嵘赶紧说,“我就要手指。鹤仙快来。”鹤来道,“也好,我试试看。”宁峥嵘就见他开始挤颜料,调色,心道,我真是淫者见淫,在想什么呢,鹤仙白纸一张,哪可能懂什么“道具”。可是剑在弦上,他还有心思画画,真有点书呆子气了。宁峥嵘想着,坐起身道,“鹤仙……”鹤来却不让他起来,端着调色盘就在宁峥嵘身旁坐下,“别动。”“怎么了呀,为什么?”鹤来右手食指蘸了点红,在宁峥嵘胸前涂抹勾画。宁峥嵘低头看,吃惊地发现他把吻痕画成了梅花,一朵一朵在自己皮肤上次第绽开。五根手指似五支粗细各异的笔,变换不同色彩,将宁峥嵘的身体当作天然画纸,只是稍加点染,红梅便跃然“纸”上。颈间是一只振翅的仙鹤,借锁骨线条绘出双翼。胸膛两点是梅心盛放,浅淡吻痕是远景,腹肌纹路是枝桠,连性器上都用深色勾勒出梅树老干的形态。作画时,宁峥嵘始终望着鹤来,对方专注的神情与平时在书房练字画画并无两样,冷淡又专注,指尖蘸了颜料,落在皮肤上也有点凉。这样一位淡若霜华的仙人,居然在画“人体绘卷”,当真是把情色与艺术创作合二而一,怎不令人神魂颠倒?宁峥嵘满眼桃心,胯下毫不羞耻地翘了起来,直挺挺对着鹤来。直到鹤来说,“好了。”宁峥嵘低头欣赏爱人在自己身上绘就的杰作,忍不住惊叫,“画得太好看了!”鹤来纠正,“是你好看。”宁峥嵘脸上又露出那种恋爱少男的梦幻表情,与鹤来视线纠缠在一起。他轻声说,“你还漏了最后一步。”“什么?”“画龙点睛,你还没有“点’。”鹤来道,“好。”指尖沾了一撇胭脂红,轻轻点上宁峥嵘的嘴唇。宁峥嵘情不自禁地倾身吻住了鹤来,那一点艳色在四唇间晕染开,变得温柔缠绵。宁峥嵘心满意足,甜蜜地说道,“这样才完美,鹤仙,你真浪漫。”说这话的人,仿佛忘了刚才是谁抱怨做到一半被对方弃之不顾,只想把这幅饱含爱意的图永远珍藏。他习惯性地鼓着腮帮子吹气,想让身上的画墨快干,又蹙起眉头道,“从我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他伸手指向床头柜上的手机,“鹤仙,帮我拍下来,我要做纪念。”鹤来迟疑,“要拍吗?”“当然!”鹤来拗不过他,洗干净手,拿了手机帮宁峥嵘拍了一张玉体横陈的私房写真。英俊的混血面孔,眸如琥珀,唇上一抹晕开的红,细腻的肌肤上香梅凌雪,如云如霞——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画了。宁峥嵘爱不释手地捧着手机看,嘴里念叨,“怎么办啊,都舍不得洗澡了。”鹤来说道,“不必可惜,每天的梅花都是不一样的。”宁峥嵘猛地抬头,“以后也会给我画吗?”鹤来的唇上同样沾了方才的丹红,难得有了血色,更衬得眉目清俊绝雅,嗓音泠泠,语气却很暖,“只要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