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听着他的话,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而离他较近的其他两人,则都不约而同露出了几分茫然。“……吃什么酒?”黄毛咂摸着那男人话里的意思,不解地晃了晃脑袋。方阅思索片刻后道:“有些村子,是会在祠堂里办婚礼的。他这意思,是不是说最近村里有喜事?”“问题是,这话为什么只和你们说?”袁欣蹙眉道,“你们那边的场景,不是还在办白事吗?”“这应该是个任务提示。”白河道,“走吧,再到处问问。”后面又顺路寻了几个村民打听情况,却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白河他们这边的村民总是答非所问,阿梨则是被完全无视。袁欣和帽帽能够触发对话的村民比较多,但问到的多是些重复的信息,而且话语间能够明显感到,他们有所隐瞒。经过一路打听,他们也找去了租借房子给他们的姚家,却见大门紧闭。找左邻右舍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家人已经出远门了。“出远门会在屋檐下挂白灯笼吗?”方阅望着眼前的宅子,用力咽了口唾沫。白河不答,绕着围墙转到了后面,借着藤蔓攀上墙头,向里望了一眼,又抿着嘴唇地走了回来。“里面是一个灵堂。”他对其他人道。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黄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办?我感觉越来越晕了。”“要不还是先去祠堂吧。”袁欣道,“目前的提示,就指到那里了。”祠堂位于村头水口旁,坐东向西,背靠青山,远远看去,掩映在树木之间,透出几分庄严气息。待来到祠堂门前,众人又是一阵失望只见祠堂大门紧闭,无法推开,似是不让进去。“祠堂也能关门大吉的?”黄毛口无遮拦道,一边说一边绕着围墙走,“这墙好像不高,要不我们翻进去看看?”“不好吧。这明摆着就是不给进啊。”方阅小心劝道。白河则是觉得,虽然翻进去不太妥,但爬墙头看看或许还是可以的。他退后两步,正在目测围墙的高度,忽听阿梨轻声道:“那个……你们看到这个了吗?”众人目光一下子聚集在阿梨身上:“看到什么?”“这门上,贴着张告示。”阿梨指着紧闭且空无一物的大门,认真说道,“上面说,本月十五,姚家要在此处办喜事,欢迎村里父老乡亲,一同前来庆祝。”在某些宗族气息浓厚的村庄里,祠堂往往显得尤为重要。村民的红白喜事都习惯在祠堂里大办特办,而像这样在祠堂门口贴上告示,就算是已经在村里广发请帖告知了。在祠堂办喜宴,其动静自然也是不小,几乎全村人都会自愿前来帮助。老人们主导仪式流程,女子们后厨忙碌,男人们承担粗活重活,开厨、迎娶、奉茶,每个村民,都能在一场祠堂婚宴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可以说,祠堂婚宴,是一个相当能体现村内宗族团结的活动。问题是……“姚家?”帽帽惊讶道,“莫非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户?他们家不是还有灵堂……”“灵堂上有照片。”白河道,“我看到了。是个年轻男人。”两个信息结合起来,原本听着很喜庆的告示内容,突然显得有些奇怪起来。“确定是姚家吗?有没有写具体是谁?”方阅道,“或许是另一户人家,也有可能是某种类似冲喜的习俗……”“冲喜也不会放到祠堂吧?”阿梨低声道,再次看向告示。实际上,那张告示上写的内容,要比阿梨所表述的更偏文言一些,而且还是繁体。她方才第一眼看过去,有些字还没认出来,所以只先用自己的话表达了下。这会儿她仔细辨认了一遍,将告示上的原文念了出来“本月十五夜,犬儿大喜之日。恭迎乡亲父老到场,喜酌候教。”落款处只能看到一个“姚”字,后面的字全都像被水糊了,模糊不清,因此阿梨只能说,这是姚家留下的告示。但实际上,他们这一路走来,确实没再看到别的姚家了——他们进村后,本来就有刻意打听姚家,而几乎所有相关的信息,都指向屋内设着灵堂的那间。“本月十五夜?”帽帽面露警觉道,“意思是酒席只在晚上摆?”“这确实有点怪。”方阅摸着下巴,显出思索,“摆喜宴应该摆中午、晚上两顿。而且本月十五……呃,我进来时都九月二十了……”“副本内的时间是另外计算的。”袁欣解释道,“按照环境推断,我觉得它指的应该是农历。就是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几月几号?”黄毛愣了一下,道:“今天吗?今天七月初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