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沈青玄还是找得到她。反正就离谱的妈妈给离谱开门,她现在容貌已改,音色也有变化,怎么沈青玄还是一门心思的认定她是姜玥?她看不懂,并且大为震撼。他怎么想的,现在时然也不能把他脑袋挖空看看里头是不是海洋,但他们两个这样的说话方式实在是不太舒服。他的呼吸还倾吐在她的颈侧,太紧了,头发丝还让她有些难耐的痒。时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以前跟沈青玄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敢去过多的叨扰他。每天早上晚上请个安,就是姜玥最开心的时候了,她要小心翼翼的看沈青玄的脸色。沈青玄性子淡漠,不喜与人接触,自然就更不通经纶世务,也不用拘泥于人间的繁琐礼节。有一次夜里,她做了芸豆糕给沈青玄端过去当晚膳。花了好些心思才做完,送过去的时候沈青玄正穿着一袭单薄的纱衣在看书。烛火如豆,她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将精心烹饪好的食物送给他,跟他道了声晚安,衣服的一角都被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面,面带期待的期盼着他给予她的回应。但他声音淡漠,只是慵懒的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接着道:“为师知道了,以后,不必如此费心了,为师不需要。”一句不需要便把她的少女情愫打入谷底。让她如同置身冰窖,痛苦得难以言喻,跑出去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还是晏随找到了她,将她带了回去,给她换了新的帕子让她擦眼泪。姜玥甚少会哭,就算被扔在秘境里,与妖兽搏斗,浑身遍体鳞伤之时,她都未曾哭过,但沈青玄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令人难过。少女旖旎的情愫尚未绽放出花朵,便很快的在空中如同昙花一现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又何尝不知道沈青玄不通(情(爱,但她总是盼着沈青玄能够了解她那些细小的心思一些,但是并没有。做姜玥时,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后来到了沈青玄真要拿剑杀了她证道的时候,她便没那么难过了,或者说心已经死了,就没有什么再值得难过的情绪了。有些东西,最初做姜玥的时候有。而后便不复存在了。沈青玄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又接着开口道:“姜玥,我这次来,并不是来要你的命的。”似乎是知道她在胆怯些什么一样,沈青玄低垂眉睫,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又皱了皱眉,时然没有注意到他的青丝已经有些许变成了银发,但却发现他手心隐隐约约不复往日的冰冷,甚至有些灼热。他将时然桎梏得更紧,又继续不管不顾的接着说:“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荒唐,可是,我的道心变得不稳了。”时然有那么一瞬想问问他到底想说什么,可是过了片刻又吞了回去。她被面前的人扭过身子,被迫与他相对,由于失去视觉,时然并不能够看到沈青玄此刻那种名为茫然的情绪。但却能感受到他的鼻尖隐隐约约蹭上了她的额头,他身上凛冽的白梅香气也将她的身上染上这阵幽香。沈青玄像个茫然无助的孩子一样贴在她的身上,抱紧她,声音又压的很低,但时然却听得分外清晰。“我来找你,是想知道,我的道心,为何会变得不稳了,我做了很多努力,都会想起你,没有办法忘记那一日。”“该怎么样能让道心重新稳固。”“我不杀你。”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似乎是怕面前的人再次跑掉,离他而去一样。恍然中,时然听到他又一次似梦又似呓语一样的轻声询问。“姜玥,你能告诉我吗?”-完-斑驳◎他的身上伤痕累累◎你神经病啊你。这句话噎在嗓子里,琢磨了半晌,她还是吞了回去。“你知道吗,道君?”时然沉思片刻,看他威压解除,径直推开了他:“我这里有一种丹药,或许可以给你治治你这种病。”沈青玄轻轻抬头,不知她是何意,眼神中茫然更甚:“是什么丹药?”“脑残片。”时然深吸了一口气:“道君,我觉得脑残片或许可以治疗你的道心不稳。”“那是何物?”沈青玄顿了顿,接着道:“我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不过,听起来不像是一种丹药。”时然并不想跟他继续纠缠,她接着道:“道君若是无事,还请放我离开,姜姑娘并不在这里,当然——”她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又开口道:“若是你执意要留在这里,我也没有办法,但是,道君你在我心里还没有冰墩墩可爱。哦,对了,也没有雪容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