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词只好把手里的东西给她,&ldo;钟总让我帮忙叫了个饭,麻烦你拿进去。&rdo;
助理看了一眼,接过来,又说:&ldo;可是钟总还在开会,怎么这个时候让人订饭?&rdo;
赵兮词装傻,摆明事不关己,摇摇头。
她没打算等钟时叙开完会,收拾东西下了一楼,给他发了条短信就自己去吃饭了。
他很快回复,说让老周送她回去。
周叔年过半百,虽然身体素质似乎比她好太多,钟时叙使唤起老周好像也不心疼的样子,但是赵兮词不敢太过于想当然。
况且养成这种依赖的习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吃了饭回家,也不闲着,把之前答应许总的那副字仔细做了装裱,再收起来,放入木盒,打算找一天登门拜访,起码亲自送到人家手上。
不为别的,好歹那晚,在丛氏夫妇的周年喜事宴上,她被姓佟的纠缠,许总好心为她说了句话。
钟时叙自从出差回来,后续工作忙不过来,那天会议决策之后,紧接着就要安排落实,连着几日没一点消息,其实他来来去去,开会,听专题汇报,做专题决策,见客户,洽谈,敲定等等。
忙得脚不沾地,三餐时而规律,时而将就吃个半饱。
等他事情忙停,才想起来自己好几天没联系赵兮词,天黑时主动拨了个电话给她,结果根本不接,不知道是在工作,还是闹情绪了不搭理人。
钟时叙自己开车到她楼下,往上面一望,客厅卧室都黑着灯,大概没回来。
他万事不管,正好有时间,索性在车里等补个眠。
其实赵兮词今天约了许总吃饭,顺便把装裱好的字画带上。
席间,许总把那副字取出来端详一番,不住赞叹,许总自诩半个文化人,说话偶尔咬文嚼字,说她的字,如笔底春风,如纸上云烟。
一道来的还有丛氏夫妇。
丛先生丛太太不太懂书法,左看右看,瞧不出半点门道,凑个热闹。
这顿饭也不是闲聊,说话时,许总透露近日政府有一项工程要招标,招标代理权已经给了某某公司。
赵兮词有意争取,询问是哪家公司。
许总有些许为难,他不是替自己,而是替赵兮词,支吾了两句才肯继续透露:&ldo;负责这项招标工作的是佟尧清。&rdo;
这件事确确实实不好办。
赵兮词一时无话。
从那天佟尧清刻意刁难人来看,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意图,其为人脾性可见一斑,至少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
也不知道那晚算不算得罪了他,即便这次正正经经拿实力投标,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那晚的怠慢,而心存计较,使什么暗中笔法。
准备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丛先生不放心赵兮词坐车回去舊shígg獨伽,提出送她。
赵兮词说:&ldo;还是不麻烦了。&rdo;
丛先生却很坚持,他对女性总有一种天然的保护欲,&ldo;怎么会麻烦,你们等等,我去取车。&rdo;说完匆匆忙忙走开。
丛太太笑着说:&ldo;他是这样的了,总是很贴心,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选择和他结婚,虽然平时温吞了点,好在还算开明。&rdo;
赵兮词表示理解,但是同时,她又实在忘不了彼此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高尔夫练习场,丛太太抱着丛先生当众亲热,一边对钟时叙投来两道饱含暗示的眼神。
所以丛太太那句&ldo;还算开明&rdo;,仔细想来,仿佛别有深意。
赵兮词不想随意探究别人的隐秘家私,所以她对丛太太的印象,其实谈不上好或坏。
走神的瞬间,赵兮词不经意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有个未接来电。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她想立即回个电话已经来不及,因为丛先生的车过来了。
上了车,赵兮词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说明原因,可惜那边半天没有回应。
得到了楼下,赵兮词目送丛先生的车离开。
楼下照明的路灯坏了,一直没换,赵兮词有点怕黑,所以没有逗留观望,但是仓促之间,匆忙一眼,还是看见了熟悉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