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我戳的啊,我又不是蛇精脸。卓闻无语,明明就是许涵昌自己太瘦,肩膀上一点儿肉都没有。“好吧。”他腹诽完了也不敢说出来,还一脸深以为然地给许涵昌揉了揉,“许哥太瘦了,我心疼。”两个人十点多才回到宿舍。许涵昌把门打开,看到床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卓闻,你晚上在这睡,没被子啊!你上次搬出去把东西都带走了,这怎么办。”卓闻微微低下头,露出一个卑微又坚强的表情:“没事,我可以穿着衣服睡的。”许涵昌坚决否定:“那不行。”卓闻心中欣喜,他就知道许涵昌不舍得让他这么睡。他都能想到许涵昌要说什么,比如和衣而睡多么难受,再者说冻着怎么办。然而许涵昌说:“我昨天刚洗的床单,你在外面玩了一天了,这衣服多脏啊。”卓闻如遭雷劈,半天才反应过来,赌气道:“哦,那我睡地上吧。”许涵昌笑眯眯地拉着他坐到椅子上,自己去橱子里搬了一床被子出来:“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让你睡地上。来,睡我的,新的。我爷爷收的新棉花,可厚了。”这床被子和许涵昌那一床都是大红色,非常喜庆,上面绣着花里胡哨的图案,几乎吵到卓闻的眼睛。但是这时候他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嫌弃,美滋滋地过去摸了摸:“谢谢许哥。”这个配色,好像结婚时候用的被子啊。只是这么想想他都要心头情绪翻涌,热血上头。“你洗澡吗,我给你拿毛巾和睡衣。”许涵昌喊他,把他从沉浸式的幻想中拉了出来。卓闻摇摇头:“许哥,你先洗吧。嗯,对了,上次那个石榴你还有吗?”“当然有!”许涵昌一听他感兴趣,连忙献宝一样在抽屉里翻出来,但在交给卓闻的时候又犹豫了,“不过不像商场卖的那种好看,你上次不是不喜欢吃吗。”“我想吃。”卓闻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裂了口的石榴。这石榴是自家种的,看起来没有超市里卖的那么大,裂口的位置还有点丑。“那好吧,给你水果刀。”许涵昌把刀子也递给他,“要不我给你剥吧,你别划伤手。”卓闻按住他伸过来的手,修长的手指顺便在他手心划圈:“我可以的,快去洗澡,我等你。”等许涵昌进了浴室,卓闻就开始了解剖标本一样的剥石榴过程。上次许涵昌怎么弄的来着?他努力回想,却只记得他埋头弄了半天,被自己狠狠推开的样子。如同记忆中一汪极具腐蚀性的液体又被翻了出来,在心上再次留下令人瑟缩的痛苦。卓闻叹了口气,把石榴从裂口处掰开。脱落下来的石榴粒撒了一桌子,他手忙脚乱地捡到小盘里面,然后把从游乐园带回来的蛋糕打开,摆了半天,才把石榴和蛋糕摆出一个自己满意的造型。那个烧了一半的“17”蜡烛,也被他插在了蛋糕上。卓闻美滋滋地拍了好几张照片,调色,进入朋友圈,选中。然而他几乎从来不发朋友圈,不知道该写什么文案。卓闻斟酌着输入:17岁,你好。马上尴尬地删除。他想了半天,还上网查了查,最后决定只放照片。无声胜有声,暧昧至极!卓闻沾沾自喜,看到了照片列表里他和许涵昌的合影。他犹豫了半天,选中又删除,又再次选中。最后他没有放那一张自拍,只是把吃了一半的蛋糕和石榴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点击发表后,很快显示有一条评论,头像是一个花瓶。罗攀评论道:狗啃的?卓闻冷笑一声,把他拖入了黑名单。“你谈过恋爱吗?”卓闻不但没有被褥,没有睡衣。最重要的是,也没有内衣。“许哥,我没有病,我很干净的。”卓闻腰里围着浴巾,追着许涵昌满宿舍跑。“我有病,我有病行了吧!你别过来!屮!”许涵昌甩了拖鞋就跑到床上,像壁虎一样趴在墙角,“你别过来,别动手,我给你拿!”卓闻举起两只手,纯良无辜道:“好啊,我不动。”他站得笔直,刚才走动间腰上的浴巾看着已经摇摇欲坠。浴巾之上是大片裸露在外的皮肤和结实腹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许涵昌感觉他的人鱼线比上次明显的多。等等,上次也有人鱼线吗?许涵昌忍不住回想,脑子里却只记得那个令男人自卑的见他脸红,卓闻就放心了。“我给你拿。”被打击到自信的许涵昌垂头丧气,警惕地路过卓闻去开橱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