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我真劝了,但贺哥非要等你回来。”终于被解放的刘逸小声解释,声音带着委屈。
他真不是没劝过,可他老板不听嘛。
谢让尘拍拍刘逸的肩,表示理解:“我知道,辛苦你了,他这脾气谁劝都没用的。”
就贺承川这个臭脾气,倒贴给谢让尘钱他都不会愿意给他做助理。何况刘逸也才入职两个多月,遇到的大事却一件接一件,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谢让尘贴心地问:“你今天跟着跑了一上午,连饭都是在检查室外凑合吃的。现在有我在这儿,你要不去小房间休息会儿?”
贺承川的病房比较高级,是个小套间,除了病房外还有为家属准备的小休息室。
刘逸本打算在椅子上眯一会儿,闻言也不好意思推了谢让尘的好意,感激点头:“那我就去小房间随时待命,谢哥你有事的话叫我一声就能听到。”
“嗯,去吧。”
安排好刘逸,谢让尘转身小心翼翼在贺承川身边躺好,已经睡着的贺承川若有所觉,胳膊直接搭过来将人搂住,嘴里还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真是越来越像个傻子了。
谢让尘抿唇一笑,在爱人怀里安心地闭上眼。
……
这一觉从中午睡到暮色四合,等贺承川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晕出一片橙红色的光。
在贺承川偏好明显的观影记忆中,这样温暖的场景就适合发生在卧室:率先醒来的丈夫轻轻吻上身侧沉睡中的小娇妻,然后两个人互相依偎着看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
类似场景贺承川曾代入过无数次,但现在夕阳正好,他却只能在心里想想。
这里是医院,他家尘尘又比较害羞,亲估计是亲不了了,要不就勉为其难地牵个手吧。
贺承川嘴角弯起甜蜜的弧度,重新闭上眼,被子下的手指迈着不老实的步伐往旁边探,结果笑容忽然就僵在了脸上——
他那么大一个尘尘去哪了?!
贺承川猛地睁开眼,抬起上半身,便看到本该安睡在他身边的人正坐在不远处和助理林阳小声说着话,声音小到他听都听不清,只能看着时不时点头的林阳当哑剧。
独守被窝的贺承川心里升起微妙的不爽:
有什么话重要到非要在现在说,这么小声是不是故意不让他听见?还把他的助理也支开了!
而且他都睡醒这么久,怎么这俩人还没发现,说的什么啊这么入迷……
贺承川抿了下唇,作为一个老婆在睡觉中途下床找其他人的倒霉男人,他很想以正宫的身份空降过去,但又犹豫,就这么起床主动加入他们是不是太没有面子一点?
思前想后,贺承川重新闭上眼,十分做作且不自然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嗯~”
正在谈话的两个人果然齐齐被吸引住,谢让尘站起身走过来:“睡醒了?”
“嗯,刚醒。”贺承川看了眼谢让尘,意有所指地补充:“我睡得好像有点沉,连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都没发现。”
“是吗。”谢让尘平静开口,不轻不重地应了声,“闭眼,我开个灯。”
借着开灯,谢让尘捂住贺承川骨碌碌转的一双眼,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牵起嘴角。
装,再借着装,谁家刚醒的哼唧声音会这么大?
生怕谁听不见一样。
等贺承川慢慢适应灯光,谢让尘松开手,佯装没听出贺承川话里的意思故意道:“你身体虚,睡觉沉很正常。我醒的时候见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本来打算等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