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袤?达尔干?”核桀缪乌长叹,“看来我们是隐居太久了,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完全不知道故人故事,达尔干投敌,实是出乎意料啊!”“他现在已经是伪国王季磬的得力干将了,”翎公子回答。“我奉命参加二次同盟会,和核桀荼乌在青丘国黄金草原的聚玉宝鼎重逢,他活得好好的。”“那怎么不带他一起来?”“他有要事在身,脱不开啊!”“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们一家人都还活着,告诉他蓖箩故里。”“没,我啥也没说,以后再把他带来。”“也是,好让他专心做事情。”“想不到你的流亡者身份隐藏得这么好,和核桀荼在聚玉宝鼎也不是初识,”姜尚公笑道,“还以为二位只是一见如故,相逢恨晚的,连我这个老者都被瞒过去了。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逃出天眼流沙,隐遁到这禺稿山来的。外面传言,秘符早就被申虞公销毁了,息灵王都以为只剩一两张还流落在尫界,这又是怎么回事?”“当初的千人同盟被申虞公一路追杀之下,所剩不过六七百,为分散申虞公视线,我们分成两路,各带了两千多张秘符逃亡,申虞公的大军只发现了另外三百人,把他们赶进了天眼流沙,而我们则冒死闯进了穷奇和巨蛇盘踞的禺稿山,在它们的势力范围内争得这一片世外之地,建了八卦岭和游龙阵阻断两个入口,把自己封闭起来,静候时机完成蓖箩国的光复大业,”辟临峰透露了更多细节,“而我是和外界还有联系的少数流亡者之一,隐姓埋名长居困民谷,结识了邵光禄等志同道合者,也经历了困民谷的民间疾苦,在我从外面传来很多息灵王和黑齿国的变故等信息之后,大国士认为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机会,便叫我冒险把秘带出来,正好听闻姜尚公和柳孟肴从苍玉城出发,那时候,我已经充分获得了困民谷谷主勾启的信任,和邵光禄商量之后,便说服他应邀到聚玉宝鼎参加二次同盟会。想不到,此后的发展竟如此顺利。”说话间,那匹快马就已到跟前,来人向核桀缪乌禀报:“大国士令你快速回村,有大事相商。”“我们正好在赶回去,何事?”“传报说扈酉固漠带来了可以平定与穷奇之战的大军,现已经越过游龙阵,没几个时辰便可到村子。”“大军?每次能从外面越过游龙阵和八卦岭的不能超过四人,你那大军是怎么来的?”辟临峰笑道。“属下只是依话传话,别的一概不知,”来使有些胆怯地回答。“知道了,你也快速回去禀报国士,辟长老带了几个重要人物随我同行的,叫他们做好准备迎接。”传报官领命,调转马头,朝村子飞奔去了。核桀缪乌和辟临峰等人也加快了步伐下到山脚,只半个时辰便穿过半人来高的白?谷田地到了河间一个最大的村子,何国士与几十个老弱妇孺在村口迎接他们。他虽然老迈体衰、佝偻背脊、气色虚弱、须发尽白,但远远的一眼就认出了姜尚。非要两个人把他从轮椅上扶起来,搀着他向来人靠近。何韵章和姜尚相视无言,眼里却饱含激动的泪水。他赶紧吩咐村邻们把姜尚等人请进村里的祠堂,祠堂正门进去三重大殿,后殿为蓖箩国三十二帝塑像,中殿供奉着蓖箩国历代国王和先贤牌位,两侧偏殿分别记载着蓖箩国的历史传说和风土人情。前殿是重要宾客的接待场所,当然这些与世隔绝的流亡者们,从祠堂建成到现在还没接待过任何宾客。众人拜过先贤和历代蓖箩国国王牌位,游览参观了别室保留的蓖箩国资料,于前殿坐定,大国士令凡是没去和穷奇打仗的人一一前来拜见姜尚公和新任的允川堂堂主。村邻们拜毕,为不打扰客人清静,全都离开了祠堂,只剩下几位要员接待来客。“不好意思,最近年轻人都忙于打仗,没时间来见见您老及二位堂主,”核桀缪乌请求客人谅解。“昨夜我梦见凤凰栖于祠堂西南顶,光芒万丈,便知今日当有贵客降临,吩咐人把祠堂打扫干净,”何韵章拉着姜尚的双手说。“打从朝歌分别,你我从此天各一方,从未想到还有相见之日。”“又如何不是呵?自申虞公从朝歌逃窜至蓖箩国,大肆杀戮,何卿与众有志之士便了无音讯,料定是死于战乱中的,几度悲痛不已,”姜尚公感慨,尔后笑道,“我原本也想封神时给你一个神位,无奈榜中并无你的名姓,料定你是躲过了兵荒马乱,可就是寻不着踪迹。”“神不神位的不值个啥,我还担心榜有我名姓呢,”何韵章老人也笑起来,“你还如分别时候那么健朗,而我也是行将就木的耄耋老头,万幸的是还能与故人重逢,也可入土为安了。”“想不到你们幸存的族人能够在禺稿山安定下来,过着无忧无虑的隐士生活。”“不甘心也不容易啊!”何韵章叹道,“要不是敌众我寡,也不愿躲到这深山老林苟且偷生了,还得和禺稿山的这些穷奇怪兽争夺一点点安息之地,还好穷奇并不像申虞公党羽那么凶残狠毒,使我们在这与它们长年累月的地盘争夺战中保留着这片土地,驯化了容易生长的野生白?谷和野鸡野猪等、开矿炉挖矿炼铁、种蔴树剥麻织衣、叠石成屋、垒土为室,流亡者才勉强生存繁衍至今。”“国士何必自责,大丈夫能屈能伸,娇龙也有潜渊之时,静候时机总比以卵击石全员毁灭好得多,想当年我在渭水河边钓鱼,不也和你们现在一样穷途隐志、碌碌无为,有何卿等能奋起反抗又能隐忍保存实力的能人志士,蓖箩国复国何愁无望呢?”:()初入尫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