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狂傲,此乃容九。萧凤歌只觉得心头那磨人猫儿的爪子又开始挠了。“你这狐狸,此番后,你倒是高枕无忧了。”他柔柔浅笑,“可怜那皇廷三公子都被你弄得灰头土脸的,萧闵那霸王到现在都还没醒。”“他是个意外。”又问,“小八呢?这下药之事皇帝老头怎么说?”萧凤歌语调懒懒:“没凭没证,无据可循,容府千金协助彻查。”“就这样?”容浅念嗤笑,“容老头的面子在皇帝那还是值几个钱的。”很显然,皇帝大事化小了。“那药分明是容小八下的,皇帝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萧凤歌耸耸肩,拨弄着容浅念的发,笑盈盈地凑过去,“看吧,还是小爷我最疼自家人。”自家人?容浅念眸子一眯:“你不说我还忘了,惜朝郡主可是将我骂作狐狸精呢。”嘴角一勾,磨牙,手指痒痒,“凤歌儿,污了姑娘家的名声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哦。”萧凤歌撩起一眼万种风情:“我被劈死了不打紧,让你守寡可就罪过大了。”容浅念眸子一挑,危险的讯息。那厮,笑得依旧妖娆,心情甚好地继续说着:“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生私定,我这么和皇帝老头说了。”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生私定?容浅念眼睑一弯:“也就是说?”这阴阳怪气,是有人要遭殃的节奏。凤歌儿心情正是大好,依旧笑得勾人魂魄:“也就是说,你是小爷的自家人了,没准这会儿皇帝老头都开始拟旨赐婚了。”“拟旨赐婚?”她笑得璀璨,露出几颗白森森的牙齿,招招手,“凤歌儿,来。”最后一个字百转千回柔肠媚骨,那叫一个温柔得能滴出水。娘哟,这人温柔的时候比杀人的时候还可怕。萧凤歌心肝颤了颤,乖乖将俊脸凑过去,乖顺程度与元帅大人无二。于是,院外忠亲王府的亲兵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诶诶,说过多少遍了,不准碰爷的宝贝头发。”“滚丫的,找抽。”“谋杀亲夫啊。”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摇头:一物降一物啊。戌时,宴罢,百官散去,夏王府愁云惨淡。“说!”烛火照不进萧简眸子,他侧脸尽是阴沉。地上,跪了一地守卫军,各个冷汗淋漓,为首的男子俯首,道:“竹林后阵法被破,所有暗器,”揶揄,语气惶恐,“全部摧毁。”“全部摧毁?”一声冷笑入骨,萧简眸光乍然烛火灼然,“所有防守全盘毁了,而身为守卫的你们却毫发无损,好啊,很好。”顿时,一屋子的男子伏地叩首,高呼:“尔等有罪。”“查!”一句话,掌落,案几四分五裂。萧简背光站着:“给我查。”眸光一厉,“若是查不出来,本王不养无用之人。”男人叩首,道:“谢王爷不杀之恩。”萧简目光如炬,手中茶盏尽碎。已是三更时分,正是夜深宁静,美人苑里,灯下,人影晃荡,窗外,风声鬼魅。糊纸的窗上,忽然一道影子,长发飘飘。“啊!”澄碧嚎叫一声,一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有冤别来找我,是隔壁房里那个妖孽干的,都是她。”床上的人瑟瑟发抖,忽然,烛火大亮。随即传来一声暴怒:“好你个澄碧,居然卖主求荣。”这声音,是……容妖孽!一颗乌溜溜的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小心睃了一眼:“还不是大半夜的被你、被你”澄碧小脸刷白,眼珠子一红,抽搭,“吓的。”澄碧抬头望过去,更委屈了。床边那个白袍曳地、长发尽散、脸色刷白的,分明就是女鬼之扮相。这也不能怪澄碧,想想,一个半夜失眠的女子,四处晃荡,能不心肝乱颤吗?容妖孽顶着大大黑眼圈,一脸憔悴:“橙碧,易容能不能做到用手摸不出一点痕迹?”澄碧想了想:“若是你的手,应该没人。”这偷鸡摸狗的手,自然无敌手!容妖孽愣了片刻,蹙着眉头难得安静,半响抓了一把凌乱的发,念叨:“世间还真有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有点失魂落魄,跌跌撞撞推门出去了。澄碧揉揉眼,莫不是看错了?这时忽然想起了一茬,澄碧补充:“但是幻容术可以。”那披着长袍的身影已经远去,这最后一句,澄碧空对窗纸,无人听到。半响,澄碧正是昏昏欲睡之时,隔壁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这个味道!”又一声吼:“靠,竟是一个人,好你个上容,还我无灵子。”第二天,容浅念门前路上横了一件白色里衣,然后怪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