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个妇人迎出来,冲着莽汉笑道:“相公哪儿去了?”
莽汉道:“小的们来说是有人闯上了山,所以我就瞧瞧,让夫人担心里。”说着,他回头粗着嗓子装模作样地冲卫子孝吼了一句:“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给夫人请安!”
卫子孝微微皱眉,他看了那夫人一眼,那女子生得中等样貌,浑身绫罗,打扮却极为妖媚。他走上前,只淡淡地道了一声“夫人”之后便站到了一旁。
莽汉笑道:“夫人莫怪,这是为夫才寻得的大夫,不懂得规矩。”
那妇人倒是并不生气,她将卫子孝打量了一遍,不觉有些自愧不如,脸上微微一红,笑道:“今日究竟是什么黄道吉日,先前才捡了个俊后生回来,这回你又弄个美男子。难不成你是想替二当家的找个内子?他就喜欢这种白嫩嫩的美男子!”
听了那妇人的话,莽汉只管哈哈大笑:“今日山寨添人进口,为何不设筵席?就算是喜酒不也得吃么!”
山羊胡子一听这话,立刻钻空道:“大当家说的是!小的现在就去命人准备!只不过这成亲一事,还是得问过二当家的意见。”
莽汉狠狠瞪了山羊胡子一眼:没眼见的东西!这样的美人那色胚又怎会不肯!莽汉复看了卫子孝一眼,直在心中叹息:真是一朵娇花插在了牛粪上!
那山羊胡子见大当家的脸色变了,眼珠子一转,又说道:“呵呵,看小的糊涂的,这还是四更天呢。”
不经意间,莽汉与卫子孝四目相触,他直捂胸口,身子往后小退了一步。
“夫君,不舒服?”妇人扶着莽汉,关切道。
“心疼得很!”莽汉捶了捶心口,能不心疼么!自己捡的美人,却要被送给别人。
妇人脸色一变,怒目直视卫子孝,威胁道:“大当家心口疼,你要是医治不好他,老娘就挖了你的心!”
卫子孝走上前,他看也懒得看那莽汉一眼,直接将手里的艾叶塞入莽汉的嘴里,随后对妇人笑道:“你放心,他好得很,不会有事。”
“美……大夫,我觉得这闷得慌,你帮我瞧瞧!”莽汉吐掉嘴里的艾叶,他不敢当着母老虎的面盯着卫子孝的脸,于是就只能望着卫子孝那如白玉般手。看多了自家那只母老虎的那双满是茧子,而且还糙得像树皮的大手,他觉得很惊讶,美人怎可以连手都长得如此好看呢!
看得久了,他难免开始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这样的手若是给自己揉男人□,不知会是个什么滋味。他咽了咽口水,发现光是这么想着,自己□就有了抬头的趋势。做贼心虚的莽汉,正想遮挡住逐渐隆起的裤裆,就听一个爽朗地声音响起:“大哥!我有事想要同你商量!”
一听见这个声音,莽汉更觉得胸口闷得厉害了。
倒是那妇人,对着来人欢声笑语道:“正说二当家呢,二当家就过来了!小妇人在这儿给二当家道喜了!恭喜二当家!贺喜二当家!”
作者有话要说:
☆、明察暗访
来人是个与封一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做一身猎户打扮,倒也似模似样。他听了妇人的那番话,竟然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听他问道:“何喜之有?”
“大当家的外出给你寻来了如花美眷,你瞧瞧可称你心意?”妇人朝卫子孝那边努努嘴。
望着卫子孝,二当家一愣。
这二当家倒是与寨子里头那些人不一样,他并非浅薄之人,也没有被美色所迷惑。他暗自思量,如卫子孝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是寻常人家。但是他到山寨里来究竟有何目的?是朝廷派来的奸细?
被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数遍,卫子孝依然面无惧色,镇定自若。
良久,才见二当家的笑道:“哥哥费心了!有如此如花美眷作伴,就算是神仙,我也不想做!哈哈……”
大当家苦着脸,说道:“你客气了,这些年,你为寨子费尽心力,这身边少个人确实不是那么回事。况且,他又是个大夫,寨子里也需要。”他有意着重了“大夫”二字,就是想让二当家的明白,美人并不是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哦?大夫么?”二当家有些难以置信地复看了卫子孝一眼。
他们说什么,卫子孝似乎都没放在心上,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既然二当家的满意这门亲事,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就把喜宴给办了,也好早点如洞房!咱们寨子好久没遇上喜事了,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才行!”妇人乐道。
二当家的也没反对,他走到卫子孝面前,略微欠身在他耳边轻道:“你随我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卫子孝没说话,安静地跟着他,一同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都道是二当家的连喜宴都等不了,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美人提早入洞房去了!
听着灯笼,绕过几排茅舍,二当家的带着卫子孝朝着山林深处走去。走了一会儿,二当家的忽然驻足不前,他转身如鹰般犀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卫子孝,冷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们寨子做什么?”
原本他只是怀疑,现下更是确定卫子孝身份不简单。
这要是一般的人,被人带往这种无人之地,还不早就慌得问这问那。而眼前这个人跟着自己走了这么久,竟然连一个字都没问。
“我是来采药的,无意间遇到了你们大当家,便被带到寨子里了。”卫子孝道。
“采药的?哪家药铺?我怎没见过你?”他经常换装去城里逛,城里大大小小的药铺也都去过,可从来就没在哪家铺子里见过这么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