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蠢老虎在发完那声感叹之后就慢慢镇定了下来,目光幽幽的,盯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这个阵很厉害吗?”映情天盯着老虎,心里七上八下的。
蠢老虎便秘一样“嗯”了一阵,然后幽幽地道:“其实也不是很厉害……怎么说好呢……有点不好意思……”
特么这只是个阵啊!又不是没穿衣服的母老虎!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啊!还有,以你的脸皮厚度,真的会有“不好意思”这件事么?!
映情天:“哦,反正只是个幻阵而已吧。”大不了被困一会儿,等比赛结束了自然就能出去了。
像是知道自己家媳妇儿的想法,蠢老虎深深地看了自己那没见过世面的蠢媳妇儿一眼:“媳妇儿,这是地鬼幻灵阵。”
“地鬼幻灵阵?”映情天的脸在抽啊抽啊抽啊,光这名字他就记不全,这阵的名字是谁取的?这五个字之间有一毛钱的关系没有?随便就把五个字放在一起这种起名方式也太草率了吧喂?!
“地鬼幻灵阵。”蠢老虎心里的小人默默地扶额,“在上古时期,这个地鬼幻灵阵是上古大阵方寸生杀阵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这个阵可以在有限的空间里拟出一个无限的空间,幻化出特定的山水植被,还能按布阵人的要求拟出各种动物植物和陷阱。和其他幻阵只能迷惑敌人、困住敌人、无法对敌人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不同,只要你陷在地鬼幻灵阵里,这个阵里拟出来的东西就都是‘真实’的。”说完了,蠢老虎还一脸鄙视地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地鬼幻灵阵”,“就是个不入流的小阵而已。”
“什……什么意思?”映情天不由有些紧张,听蠢老虎的口气,这个阵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蠢老虎叹了一口气:“太复杂的我就不跟你说了,你只要知道,只要你陷在这个阵里面,如果不小心被它幻化出来的火烧到,就有可能被活活烧死,其他水啊动物啊陷阱啊,都是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被幻象杀死。”
“哈?!”映情天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厉害!那你还说它是不入流的小阵。”
蠢老虎默了一下:“我刚刚说的是百分百正版原汁原味的地鬼幻灵大阵。”
映情天眼抽:“那这个……”
蠢老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心里的小人一口气掀翻了五十张桌子:“鬼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特么哪个混蛋把老子的地鬼幻灵阵改成这个样子的?!我咬死他全家啊混蛋!”这个“地鬼幻灵阵”只保留了能拟出空间景物的那个功能吧?居然把他最最自豪的能杀人的那个功能去掉了!而且从这个阵法的布置上来看,这个阵法能拟出一个天择殿那么大的幻境就不错了,说好的无限空间把人困到死呢?而且景物还这么假!差评!
映情天:“……”
等等!蠢老虎你说“老子的地鬼幻灵阵”是什么意思?!
映情天:“喂,蠢老虎,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蠢老虎一脸郁卒:“就是你想的那样。老子就是地鬼幻灵阵的创始人!”
映情天:“……”呵呵,有些话听过就算了,不要较真不要较真。
映情天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资格赛上:“现在就只能看到一片丛林,都找不到人,我们是直接找个地方躲起来?”
蠢老虎还在沉浸在得意之作被人篡改的深渊中无法自拔,听到映情天问话,他斜了映情天一眼:“躲毛啊,这树长得跟筛子一样,你站哪里都是已经‘躲’起来了,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防着被人刺杀。”
“防刺杀?”映情天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当他看向自己身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后的那个休息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也是一大片密密的丛林。他正站在丛林中间,四周都是一眼看不到边的树。
“比如,你要防着那个躲在你左边草丛里,等着刺杀你的炼气弟子。”厌泽一语惊人。
“什么?”映情天猛地看着自己左边。
也许是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映情天左边的草丛一动,一个灰色的人影从草丛里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蹿了出来,灰濛濛的影里还闪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寒光,直刺映情天的咽喉。
映情天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偷袭过,当场脑子就卡住了,几乎忘了反应。
眼看那寒光就要划开映情天的喉咙了,厌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刷”地一爪子拍出。
“噗”地一声响,地上多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深深地扎进了映情天脚边的土壤,刃上还带着一丝血光。
死神的舌头险险地从喉咙上舔过,映情天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瞳孔涣散、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的密林,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
“媳妇儿,你流血了。”厌泽没对映情天这副失魂落的样子做任何评价,只是熟练地从他的储物袋里叼出一瓶金创药,放到映情天的脚边。
“谢……谢谢……”映情天木然地在自己的喉咙上抹了一把,低头看时,一手血。鲜红的颜色刺激了映情天的神经,他突然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木然地给自己敷完金创药,映情天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个……这个就是刚刚刺杀自己的人吗?
“如果刚刚不是我,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你了。”厌泽淡淡地提醒道。每个人都要面对杀人这件事,在第一次遇见这种事的时候,有的人会内疚,有的人会懊恼,有的人会自责,有的人会兴奋,也有的人会漠然……各种人有着各种反应,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冷静下来,特别对映情天这样的人心性绵软又没怎么见过残忍厮杀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如果不是在参加资格赛,厌泽会愿意给映情天一点时间来平复心情,但是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