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端着药碗进来,望过来正好和谢亦云明亮的眼神对上,不由心中欢喜。
少爷今天看着真精神,看来病是大好了,她提了两天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少爷,该喝药了。”
和玉走上前来,把药碗先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扶着谢亦云坐起来,拿过那大红薄毯子塞在她的背后,让她靠在床头,再端起药碗送到她面前。
谢亦云接过来,咕噜咕噜几口喝完,放下碗时一颗蜜饯递到嘴边,一口含住,嚼了嚼,甜丝丝的。
喝过药,齐大夫也来了,给她诊脉后表示少爷的身子已无大碍,注意清淡饮食,可以适当地出屋散步活动。
其实他有些惊异。
少爷的病由热症引起,连着在外跑了十几日,前面就有了不适却忍着没说,以致病症积累,一发就不可收拾。
又恰逢苏老爷来请少爷求雨,勾起少爷心中的伤痛,第二天就不能起床了。
和玉一直责怪是苏老爷逼迫使得少爷生病,实际上少爷病症的由来不在他。
不过苏老爷确实不怀好意,也确实是他使得少爷病情加重,自己就不用替他在和玉面前辩白了。
前两日少爷病势沉重,几欲不治,昨天醒来后病情迅速好转,今天已经好了七八分,这病情痊愈之快实在让他吃惊。
俗话说病去如抽丝,他看过多少病人,从没见过这样快恢复的。
或许是少爷体质与人不同吧,但以前也没发现啊,疑虑在齐大夫脑中一闪而过,随即抛在脑后,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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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里边靠后有一个小院子,从谢亦云的房间出来,往右走几步就到了,院子里栽了两棵大树,枝叶伸展开来,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清晨还不是很热,谢亦云由和玉扶持着,在院子里连廊下慢慢地转圈。
转了一个弯,迎面撞上一个大汉。
此人身穿玄色短装,腰悬长剑,一张国字脸正对谢亦云,愣了一下,双手抱拳行礼:“少爷。”
谢亦云从记忆里知道这就是江护卫。
原身亲爹是澧州郡守的司马,职责在身不能轻离,女儿孤身一人到徐州又不放心,就把自己最信任的江护卫给了原身,随原身一起到了平阳县。
她记得这人的热爱值是7,和齐大夫一样,除了和玉以及原身的爹娘,就数他们两人的热爱值最高,于是朝他温和笑道:“有什么事吗?”
“苏老爷来访,求见少爷。”
和玉勃然色变:“他又来干什么?少爷还病着,不见!把他打发走。”
江护卫迟疑看向谢亦云。
他也不想少爷见苏老爷,可是见不见,要听少爷的意思。
“苏亮?”谢亦云眯着眼,脑海里闪现表格最后一行,对那充满恶意的-10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