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中唯有瑾王与湘王二人是女子,这件事近乎人尽皆知。但并没有几个人见证过她们真面目。尤其是瑾王,可以说是八王中最低调的一位了,自继位以来就不怎么抛头露面,即使出场也总是带个面纱。
因此有谣言说瑾王丑陋不堪,羞于露面,所以才每日戴面纱示人。造谣者以为谣言惑众,以讹传讹,传播广了就不会有人追究,甚至还画了不少丑化瑾王的画像。
听说再后来,那最早的一批造谣者全被瑾王下令抓走,以不敬的罪名判了六年,还被抄了家,以儆效尤。效率极高,处罚很重。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乱说话了。
“……殿下,这便是泗水城一事前后原委。那乌如许确实是个难得的傀儡,可惜掌剑山的横插一脚,打乱了所有的计划。老奴担心贸然出手会引发掌剑山的怒火,只得无功而返。老奴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说罢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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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之上,由于屏风纱帐的遮挡,看不清瑾王的表情如何,只能隐约看见她的手在不断敲击一旁的扶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瑾王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出奇地好听,如黄莺一般悦耳,只是听不出喜怒:“王树源,你确定你一看到掌剑山的人,就赶紧返回来了?”
“没错!老奴很确定。”
“按你所说,那掌剑山的人明明来晚了些时候,在此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为什么你没有赶在他们前面动手呢?”
“这是因为……咦?对啊,为什么?”王树源刚想回复她,却突然语塞,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按理来说,他已经帮瑾王做了不少这样的事,早已轻车熟路,不可能因为乌如许的一句保证,就放心全权交给他才对。自己一定会暗中做些其他准备才对,可为什么在掌剑山的人来之前,自己一点动作也没有呢?
看出了他的疑惑,瑾王屈指轻轻叩了一下扶手,一个中年美妇凭空出现在树源的身后,对着她躬身施礼。
“琼姨免礼了。你帮我看看,王树源的记忆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老身领命。”说罢,她直接一把抓向树源的脑袋,丝丝灵力灌入他的大脑,让树源感到浑身一凉,不禁紧张几分。
“别反抗,放开神识,否则会对你的元神产生不可逆的损伤。”那美妇见他有所动作,冷不丁地提醒道,吓得他赶紧放下了戒备,老老实实跪好。
“怎么样?”半晌,看着收手闭目的美妇,瑾王问道。
“没有被修改过的痕迹,但是有一段记忆前后不连贯。”张开双眼,那美妇说出了探查的结果。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相当疑惑,但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想:“老身认为,应当是有人强行删除了王树源的记忆,将他原本想要动手的计划和打算全部消除,并留下一个只能旁观的暗示。能做到这一点,还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想来那个人的手段也极其高明,修为不浅啊。”
听到她的猜测,瑾王眉头一皱,继续问道:“和你比怎么样?”
“若专修神魂之法,估计要比老身弱一点。若不是,则比老身要强上几分。”
“也就说,返虚巅峰?甚至合体?”
“有可能。”
听到这样的结论,瑾王脸色惆怅,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在脑海中推演,手指不住地敲击着扶手,认真思考着对策。那美妇也不打扰,消失在了面前,只有树源依旧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跪在原地。
良久,瑾王才有所动作,她扔出一片奇特的翎羽,吩咐道:“王树源,赶赴荆州湘王处,以此翎羽为凭证寻求她的帮助,去调查掌剑山近期赶赴徐州泗水郡的所有成员。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查出来那个人是谁,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此行准你戴罪弥补,万不可出差错。”
“老奴明白。那殿下,泗水城的事……”
“先放一边吧,我们还是低估了刘玄那个老狐狸。刘公沛、刘玄……哼,我早该想到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善后工作做好,万不能让刘玄抓住把柄。”
“取我的令牌,再找两个空闲的供奉和你一起去,毕竟是六宗之一,谨慎些。湘王现在立场也不明确,尽量留个心眼。”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出发。”王树源重重磕了一个头,消失在了原地。
此刻,隔间内只剩下了瑾王一人。她缓缓从帐中走出,来到一幅地图前。通过几个地名能认出这画的应该是徐州,但疆域要比现在的徐州大上不少。
“唉……徐州。这九州再让朝堂上那个呆子治理下去的话,不知又要变成什么样了。”
“县不管,城不待,百姓乱做一团团。县太爷,城主府,地方皇帝自做主。”
哼着奇特的童谣,瑾王长叹一声,从地图上收回了目光,唤来几个侍女替自己更衣梳妆。戴上了掩盖面容的法器面纱,做出一副威严的架势,在侍从的搀扶下她缓缓走入大殿。直到见到她来了,殿内官员才安静下来,纷纷躬身施礼。
接下来外面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