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有什么瞒着她。
“你如果不傻,你刚刚就应该跟着你二哥离开。”
他握紧双拳,压低着声音也压住了怒火。
“你留下来有多危险你明白吗?”
“你呢,你就不危险?”她伸手撸起他的袖子,方才被拐杖击中的地方已然红肿,看见这伤口,她就不自觉地心痛。
“只是一点小伤。”他说着抽回手,放下袖子。
听见他这么说的她微微一愣,为这似曾相识的对话。
或许是为了验证或确认什么,也或许只是一股没有任何理由的冲动,她伸手触碰他的背。
“你做什么?”
他被她的举动吓到似的侧身扣住她的手腕。
“我想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关于这一点,她没有说谎。
“这就不劳沈小姐费心了。”
他冷淡地拒绝她的靠近。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她低头看了看他扣着自己手腕的手,然后又抬头看向他阴鸷的脸:“你父亲会希望我回去?”
“他当然不希望你回去。”
马鸿飞怕是恨不得立即占有她,说什么结为亲家,那都是为了变相得到她的幌子。
“那你呢?”
澄清的目光直直望着他的,他刚想回答希望她走得越远越好,眼角的余光瞥见草帘后边晃动的人影。
已经到嘴边的话被他咽了回去。
他一改态度地扣紧她手腕,说给别人听似的哑声道:“既然留下了,那就别走了。”
“你刚刚还赶我走……”她提醒他。
“有人在监视我们。”他低头贴近她耳边,用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别回头,不要被他看出你发现了。”
“嗯……”
她与他靠在一起,耳鬓厮磨般地交颈相错,这样一方面是为了迷惑草帘外的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说悄悄话。
“一会儿我送你离开。”他贴着她耳朵说,“别再接近马鸿飞了。”
“你们总是警告我不要接近这个,不要接近那个,却不告诉我理由。”他如此,陆方亦是如此,“我叔叔让我别接近你。”
听到她的话,他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你应该听你叔叔的。”
“因为你是马鸿飞的养子?”她试探地问,想从他这里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他凝视着她,看出她期望得到不同的答案,可他给不了也不能给她。
所以他点了点头:“对,因为我是马鸿飞的养子……”
“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实话呢。”她说不上难过还是失望地喃喃低语。
“实话就是别沾上像我这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她问。
“走夜路的人。”他答。
一个永远也见不得光的人。
而她就是他不可接近也不可碰触的光。
“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