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满月宴,刚才那红衣文官正是楚国如今的司寇——朱成英。
当时乱军冲破大徵皇城大门时,江槐序见过他。
但当他看清朱成英身旁那个浑身是伤,还穿着十分轻贱的女子时,江槐序整个人身子都气得发抖。
这本是沈嬴川故意安排的,但他还是装作无辜的顺着江槐序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解释道,“那是朱大人的侍妾,也是这次满月宴的功臣。”
他抬手指了指主座上那个穿金戴银的女人,“那是朱大人的夫人,她怀里抱着的就是那侍妾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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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序眼中酸楚,他握紧沈嬴川的手稍微用了些力,但目光自始至终都在那侍妾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两人相识一月有余,这还是沈嬴川第一次看见江槐序这般情绪失控的模样。
他回握住江槐序的手,依旧一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本王听说,她是当时被人从大徵皇宫里抢出来的,至于身份嘛……”
他故意没再说下去,就等着江槐序自己开口。
沈赢川在赌,赌江槐序是否真的毫无野心,赌他是否会为了骨肉至亲向自己献出他唯一的筹码。
宾客满座,朱成英满脸笑意的坐到了自家夫人的旁边,还兴致勃勃的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个柔软的婴儿。
至于那银发侍妾,甚至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
江雁归原本已经习惯这样为人鱼肉的生活了,即使自己曾经是父皇母后掌中的明珠,但自国破后,她就被像商品一样送来送去。
她已经麻木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为几个男人生过孩子了。
风很冷,衣衫很薄,热闹的酒宴于她毫无关系,她的孩子现在也已经彻底与她无关了。
对于朱成英来说,江雁归不过是个生育的机器而已,甚至没给她休养的时间,孩子一生下来便继续让她陪寝……
酒过三巡,朱成英兴致到了极点,他发狠似的一把扯过江雁归的头发。
本还是想让她倒酒,但是江雁归一个没站稳,直接在跌倒时赚翻了桌上的菜肴,只听见“啪!”的一声,她苍白的脸上便已落下了朱成英的巴掌印。
“贱人!站都站不稳,真丢老子的脸!”说着又在她尚未痊愈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此情此景,没有人来劝阻,因为大户人家打骂侍妾是常有的事。
宴会上,一个长相粗野的华服男子突然起身,他挺着肥硕的肚子,脖子上的翠玉珠链相互碰撞,发出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