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不是吗?”“不是。”“他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还开你的车撞了小峦,导致小峦受伤失忆。”夏满很平静地说着这句话,声音里却夹着寒意。他很少会和别人计较,也不喜欢和别人计较。只有在面对丘峦的问题时,他才会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以前之所以会同意他留在我身边工作,是因为他是我父亲故友的孩子,他父亲曾经舍命救过我。”贺秋解释说:“但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让我知道,他不是孤儿,他的父亲并没有死,我和我的家人一直都在被他们欺骗。”他顿了顿又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白年,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从未变过。”说完之后,车内安静了片刻。贺秋解开安全带下去,帮夏满打开车门:“今天累了吧,回去早点休息。”夏满半晌才回过神,顶着他的目光下了车。是误会吗?怎么可能……贺秋跟在他身后,一路将他送到家门口。“你回去吧。”“嗯。”两人的对话很简短,看着夏满开门进屋后,贺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转身离开。他不知道的是,夏满此时正立在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静静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订婚宴结束后不久,列缺挑了个吉利的日子,和丘峦一起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两人就此成为了一对正式的夫夫。春天过去,夏天来临,蒲城的天气渐渐转为炎热,丘峦的肚子也大得更明显了。这天,列缺帮忙收拾着出门,准备带丘峦去影楼拍艺术照。这是他们一起商量好的,想在孕期内用照片留下美好的记忆,也是一种对生命的记录。他们还决定,等到宝宝出世以后,每年都去拍一次。正好段知意今天有空,丘峦便顺道叫他来陪自己,并让列缺开车去接他。上车后,段知意小心翼翼地摸了下他的肚子:“有四个多月了吧?”丘峦笑着给他纠正:“已经五个多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段知意不由地感叹了一句:“再过五个月就能看见小宝宝了,到时候又要喝你们的喜酒又要喝小宝宝的满月酒。”“我和阿缺也是这么想的,到那时可能会办在一起。”“好啊,我觉得挺好的。”段知意说着问他:“小宝宝的名字想好了吗?”“还没有呢,这不是还早着吗。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慢慢想。如果想不到合适的,就让知意帮忙想一个。”“没问题,我前几个月忙完了比赛,最近正好闲得慌。”丘峦瞥了一眼他被领口遮去一半的吻痕,不露声色地问:“小燃怎么样了?”“你问他啊……”段知意支支吾吾地回答:“他在准备考试,挺忙的。”“你们没见面吗?”丘峦故意问他。“见了。”段知意把视线落在别处,有些羞赧地说:“上个周末,他来蒲城住了一晚。”“上个周末……”丘峦扒拉着手指,算了一下时间:“不就是昨天吗?”列缺在前面开车,听见他们的对话,插了句嘴:“前天也算是周末。”“我就说是昨天。”丘峦反问过去:“你有意见?”列缺连忙示弱:“没有没有,小峦说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我没有意见。”段知意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没忍住捂着嘴笑了笑。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前天,小燃是昨天早上才回去的。”“等他忙完考试,就有大把的时间来陪你了。”段知意口是心非地别过脸:“我才不需要他陪呢。”“是是是,不需要。”丘峦没有拆穿他,只对他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到了影楼,在楼下下了车后,列缺把车停去附近商场的车库。丘峦和段知意率先进去,前台的接待把他们带到了里面等候,还为他们准备了热茶和点心。套餐是提前在网上订好的,只需要报上名字和手机号就行。服装上丘峦选的是自带,还是由段知意帮他做的设计。一套艺术照拍摄下来,花了接近半天的时间。等到他们收拾完离开,已经是正午了。三人一起吃了顿午饭,丘峦觉得有些累,饭后列缺便送他回去睡午觉,段知意则回了自己的住处,并和丘峦约好时间下次见面。一觉醒来已是入夜,屋内拉了窗帘,空调也被调到了适宜的温度。门被列缺从外面轻轻推开,他以为丘峦还没有醒,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因为怕他太热出汗,探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感觉有点凉凉的,又帮他盖好肚子上的被子。丘峦知道他进来了,假装自己仍在熟睡中,躺着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