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也可以先告诉我,在维斯到达当天你跟首都星的谁通了电话?为什么要跟他通话?我也许考虑对你从轻处理。”帕维尔不紧不慢地说着,周身的威压让安纳托有些腿软。
安纳托知道自己仕途算是走到头了。
今日n11星域的头条新闻可谓是惊料不断,从市民举报域长腐败无能到域长与海盗勾结,再到失踪者有极大可能是被海盗绑架等一系列事情,整个n11星域闹的是沸沸扬扬,不少失踪者的家属也都闹到了行政大楼门口,要求安纳托出面给个说法,表面上一向平静的n11星域终于将腐败的内在揭露了出来。
与此同时好几光年外的首都星也有人过的不太太平。
“你什么意思,莱文,我似乎并没有邀请你来我家。”正在与妻女一同就餐的秘书长罗特不悦地看着这位带着一队士兵的不速之客。
“您确实没有邀请我来您家,但是我接到一条可靠的消息,说您最近这些天可能会出事儿,是统帅特地派我来保护您的。”莱文得体一笑。
“不劳将军费心,我有私人保镖,还是不要浪费军部的力量了。”罗特冷哼一声,让妻子带着女儿先离开了餐厅,“说起来,这些天一直监视我的人也是统帅安排的吧。”
莱文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就算是统帅,那也不能侵犯他人的权利!”罗特呵斥道。
“最新的星域新闻您还没来得及看吧?”莱文突然歪了话题。
“什么?”罗特一下没反应过来。
“提醒一下您,免得错过最新消息。”
……
安纳托实在不是什么硬骨头,而且面对那么多人的指控和维斯这些时间收集的证据,他也没法为自己狡辩什么,特别是在帕维尔有意无意的提起他的妻女后,立马就哆哆嗦嗦的把知道的都招了,虽然之前帕维尔就没觉得这件事会有多棘手,但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感觉自己毫无用武之地,听完安纳托的审讯又将事情报告给首都星后就无所事事地去找钟卿煜了。
而钟卿煜则趁着帕维尔不注意一个人跑去阿尔星的中心花园去了。
此时已经是黄昏了,恒星的余晖映照在高楼上被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辉,给所有在光芒下的物体和生物都染上了一层暖色,公园里的广场上工作人员正在布置祈愿节活动的场所,放学的学生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穿过公园抄近路回家,小情侣们偷偷摸摸地牵着小手往树林里钻,一些附近的居民带着自家的宠物出来散步,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平静,域长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也只不过是几则新闻罢了,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
钟卿煜坐在路边的一张长椅上,看着几个结伴回家的小朋友吵吵闹闹地从他身边经过,觉得有意思极了。
这时一个人在他的身边坐下,是帕维尔。
“小朋友真可爱啊,是不是?”帕维尔顺着钟卿煜的视线望去,是小朋友背着书包的背影。
“事情都办完了?”钟卿煜收回目光,看了帕维尔一眼,帕维尔出来找他时还特地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白衬衫跟西装裤,像个刚刚下班的上班族,钟卿煜自己也只是穿了一件休闲的长袖t恤,两个人往那一坐,像极了一对普通的伴侣。
“嗯,剩下的事情交给维斯就好了。海盗在联邦内部的据点也自有其他人去处理,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我亲力亲为吧?”帕维尔惬意地往椅背上一靠,抬头去看天上的火烧云。
虽然帝国跟联邦放任海盗猥琐发育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只要他们认真起来,对付这群海盗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毕竟对于训练有素的军队来说,海盗们只不过是一堆虾兵蟹将罢了。
“那接下来呢?”钟卿煜问,“帝国那边有发消息来吗?情况怎么样?”
“帝国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联邦内部的据点也还没有彻底清理干净。我们所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完全准确的,实际上有很多坐标上根本没有海盗的据点,许多队伍都跑了冤枉路,但也没办法,现在出现了一种信号屏蔽仪,有些时候扫描根本就没法给出准确结果,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也只能一个一个搜索过去了。”帕维尔耸了耸肩。
“嗯。”钟卿煜点点头。
“明天就是祈愿节了,反正目前也没什么事情,明天我陪你出来逛逛?”帕维尔突然起身凑近。
“什么……”钟卿煜没反应过来,一侧头,鼻尖差点就碰到了帕维尔的鼻尖,一眼所看见的就是帕维尔的那双蓝色的瞳孔。
太近了,就连呼吸都要纠缠到一起了,钟卿煜赶忙往旁边挪了一些与帕维尔拉开距离。
“或者你陪我出来逛逛?”帕维尔直起身,“我是真的对祈愿节很感兴趣,上学那会儿约会
帕维尔出生的时候还没有什么联邦,但是当时帝国也不并太平。由于帝国高层引发问题,群众积怨已久,终于在某一天,有心人将一件事情当作导火索,在地方组织起了群众反抗,参与反抗的群众却完全敌我不分,好些人在里面浑水摸鱼对着普通店铺□□搞“零元购”,一时间帝国内部混乱不已,皇帝不得不使用武力镇压,但越是镇压群众就越是奋力抵抗,然后有人站了出来,将一部分理智的民众组织在了一起,而军火贩子则嗅到了商机,为了赚战争财给那些反抗者提供了武器,这下反抗者与帝国政府的之间的斗争愈演愈烈,从之前的“小打小闹”演变成了火拼,“叛军”也渐成规模,不少无辜的群众都被牵涉其中,帕维尔的父母便就在其中。
帕维尔七岁那年,叛军与帝国军队在帕维尔一家附近的街道交战,原本只是一场小型的地面武装战争,却不知从哪出现了一枚导弹,击中了帕维尔家隔壁的那一栋楼,接下来就像多骨诺米牌那样,一栋楼波及到了另一栋楼,很快那几栋楼便像被恶意推到的沙堡一般坍塌了,连带着那些躲在楼里还未反应过来的人们变成了一堆废墟。
而这对于年幼的帕维尔来说,那就是天塌了。
帕维尔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是因该庆幸自己那时正好不在家,还是懊悔最后没和父母待在一起。
还没等帕维尔反应过来,他就跟着其他孤儿一起被送进孤儿院了,在孤儿院里待了两年后又被一对夫妇领养了,但实际抚养他的却并不是这对夫妇,而是另一所所谓的“学校”,帕维尔在那里面同其他孩子一起学习一起接受训练。
那所学校与帕维尔所认知的学校不一样,老师们除了教他们普通学校里的文化课之外,体育课上还会训练他们一些奇怪的技能,还会给他们灌输各种“帝国是落后的腐朽的”的思想,但是帕维尔根本听不懂。
老师们大多数也都并不和蔼,基本上都是严厉且没有什么耐心的,而那些“管□□”就更加可怕了,他们还会对那些犯错的孩子进行体罚,几乎每一个孩子都有过被关过小黑屋的经历。
每年学校里都会有一场考核,那些成绩落后的孩子会被剔选出去,送出学校,再也不会回来了,孩子们都在猜测那些被送走的孩子是不是都被杀死了。
为了不被“处理”,帕维尔只能强迫自己努力,强迫自己在那一群孩子中脱颖而出。
学校是封闭式的,一年下来大概只有年底时老师们才会大发慈悲的让孩子们放松一下,准备一些好吃的,让播放器播放一些除课程和新闻外的娱乐内容,那时候帕维尔就只能在电视里感受外面的节日氛围,也就是在那时候帕维尔才知道祈愿节这个节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