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晨已经剥离了她的外衫,她现在上身就只剩下一件内衣,他在她的沟壑嗅了嗅,薄唇贴上,轻轻地啄吻。他的唇有些微凉,贴到她皮肤的一瞬间,让郁欢浑身一抖,他的手则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游移,慢慢的解开了她的小勾。沈亦晨的手解开她裤子的时候,也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当他和她融为一体的时候,郁欢疼的一颤,手指深深地插进了他浓密的发中,搂紧了他的脖子。这一夜,在郁欢毫无意识地主动下,沈亦晨第一次这么完整的拥有了他。他没有忘记她还怀着身孕,动作狂野却带着温柔。薄凉的月光照入他们的那间房,清冷的夜风轻轻地掀起了窗帘的一角,屋里的人只沉浸在自己痴迷的欢愉之中,除了对方,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月光下,郁欢的身段显得愈发白皙光洁,让沈亦晨一次又一次的沉迷于她的美好之中。郁欢醒来的时候,沈亦晨已经站在镜子面前开始打领带了,衣服是vcent叫酒店的人送上来的,沈亦晨从镜子里看到郁欢窝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缓缓地说:“醒来了?”“什么?”郁欢一个激灵的睁开眼,沈亦晨已经打好领带,坐在了她的床边。他今天选了一套薄尼西服,蔚蓝的衬衣上套着一件西装马甲,样子沉着而凛冽,让郁欢有些红了脸。“昨晚累了吧?”沈亦晨没什么表情,语气清淡的问她,郁欢并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出来过多的关心。想到陶一璇一大早发来的那条短信,沈亦晨心里即便还是有些怀疑和怒气,也隐忍下来,强忍着不对郁欢发火。他不对她怒吼或者怒骂,已经是他最低的底线了。让他对着一个昨晚和别的男人又摸又抱的女人,冷脸已经是他给的最大面子了,即便有再打动人的说词,他心里也已经有了解不开的疙瘩。“昨天……”郁欢迷蒙的问他,有些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她记得自己是和陶一璇陆子琛进的电梯,怎么早晨起来变成沈亦晨了?“没什么。”沈亦晨看她没什么事,从床边站起来,拿起外套穿上,淡淡的说:“我带你来开房了。”开房?郁欢愣了愣,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郁欢。”沈亦晨穿好外套忽然转过身,一手整理着袖口的褶皱,一边警告似地说:“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过不了几天,就要结婚了,如果你再和别的男人纠缠,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他说完,缓缓地抬起头,扬着眉对郁欢又问了一遍,“你听明白了吗?”郁欢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她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那个月的24号,璟城迎来了史上最隆重的一场盛世婚礼。当郁欢坐在化妆间,看着化妆师在她身上忙前忙后时,她不知道,这一刻对她来说,是惩罚,还是幸福。她一早就开始接受化妆师的打理,就连陶一璇也被抓去折腾。郁欢有些怔愣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已经是婚礼了,她却还像做梦一样。郁正国和沈世平一政一商,来参加沈亦晨婚礼的人,自然也是璟城最有头有脸的人。据说这场婚礼上,sunnie投入了千万耗资,从酒店的选址,到婚车还有新娘的礼服,无一不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奢侈天价。有关郁欢的礼服,除了那件看上去平凡无奇的礼服,她的婚纱是沈世平从意大利,找了他极为要好的首席婚纱设计师,亲手为郁欢量身定做的。婚纱上镶嵌着sunnie最珍贵的珠宝,除了她的婚戒是沈亦晨亲手设计的之外,其余的首饰全部都是沈世平一手操办的。化妆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郁欢转过头,看到父亲神采飞扬,满面春光的走进来。看着眼前的女儿,郁正国心里复杂至极,她要嫁的是她爱了多年的人,沈亦晨的背景他也熟知,可是他心里总是隐隐的有着担忧。他不知道是自己多想,还是大病临头,有些慌乱。有时候他看沈亦晨对郁欢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怪,并没有他想象中该有的爱意,反倒是有一丝不耐。可是看到郁欢满足的笑,他也只好按下了自己的的胡思乱想。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周围有太多的人看上了他的权势,所以他才不想给郁欢胡乱塞一个人嫁了,他怕自己突然有一天醒不过来了,郁欢会从此丧失了一切。“爸。”郁欢淡淡的一笑,从梳妆台前站起身,向前两步迎接父亲,郁正国也伸出手,握住女儿的手。郁正国对着郁欢上下打量了一下,眼里是满满的惊艳和骄傲,“我的女儿果然是最美的。”父亲一向是内敛而严肃的,郁欢从未听过他这样夸过自己,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郁正国看着面前的女儿,拉着她坐下,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最后才满怀伤感地说:“欢欢,或许爸忽然有一天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坚强,好好地活着,不要有任何消极和不好的想法,明白吗?”“爸……”郁欢皱了皱眉,眼里积聚起泪水,她已经能明白父亲话中有话的意思。她最近又得知了关于父亲的病情,癌细胞扩散,晚期最危急的情况,并且不愿意接受手术。“欢欢,你幸福,爸才能安心。”郁正国淡淡的笑了笑,在心里给自己补上了后半句,你幸福,爸才能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好了。”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郁正国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服,又重重的握了握郁欢的手,为她顺了顺垂在两肩的头发,“婚礼要开始了,亦晨在十七楼的休息室,你去看看他吧。”看着父亲的有些微驼的背影离开化妆间,郁欢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沾湿了她刚化好的新娘妆。她起初和沈亦晨结婚,是为了满足父亲的心愿,然而后来又有了孩子,她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不要陷得太深,然而事实却一次一次的将她推入更深的境地。直到眼泪不再流,郁欢才补了妆,提起裙摆,上了十七楼。-郁欢推开休息室的门的一瞬间,便被屋里的烟味呛得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沈亦晨一身银灰的西装,翘着腿坐在落地窗前,铮亮的黑色皮鞋让他看上去格外的冷硬。面前的玻璃小几上放着一瓶红酒,还有一个堆满了烟蒂的烟灰缸。听见门响,沈亦晨看到是她来了,把手上还有一半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语气清冷的问她:“你怎么来了?”郁欢看着他颓唐的样子,心里酸涩而苦楚,他其实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吧,所以才一个人躲在这里又抽烟又喝酒。“我……来看看你……”郁欢看他不耐的脸色,有些发怯。沈亦晨抬起头看着她,她今天花了精致的装,用了大地色的眼影,层次鲜明,细致的眼线和纤长的睫毛相得益彰,使得她的眼睛看上去大而明亮,柔和亲肤的粉底并没有显得突兀,反而让她的皮肤透明白皙,一头黑亮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胸前,发尾烫了一次性的卷,像是一簇簇花团一样,随着她的步伐便摇曳起来。耳朵上是sunnie特别为她制作的耳坠,耳钉上连着长长的耳线,线尾追着一颗珍珠,不时淘气的从发间露出来。脖子上则带了同款的项链,链子很细,但是在灯光下却闪着熠熠的光。她今天并没有穿那件礼服,而是穿着量身定做的婚纱,婚纱是半抹胸的样式,左肩上有一根细细的肩带,上面缀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花,婚纱用得是暗底的纱料,有些暗纹只能在灯光或者阳光下才若隐若现,这婚纱是一件短裙,甚至还没有盖过膝盖的齐步裙,后面带着一条不长的拖尾,尽管它的收腰很细,可是因为郁欢怀孕,三个多月的身孕,腹部还是有些微微凸出。沈亦晨有些自嘲的一笑,没想到他身上竟然也会发生奉子成婚这样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