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他怎么办,总不能说,就是你咬的吧。阑夜秋绞尽脑汁思考解开这道无解之题的办法,那副纠结表情在维科看来就变成了心虚。他嫌弃的松开阑夜秋的衣领,走到窗口那边,用窗帘使劲擦了擦。虽然他没有洁癖,甚至吃饭前都没有洗手的习惯,不过他现在就是想当着阑夜秋的面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想让他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卖身这种行为是多么令虫嫌恶!自己救了他的命又收留他,不是为了让他自轻自贱的!想起他还为自己挡过子弹,维科在安慰自己阑夜秋本质并不坏的同时又恨铁不成钢。这只虫子怎么就一点尊严都没有?要是长得丑些就算了,明明有张精致绝伦的脸,做点什么不好,当模特也可以啊,为什么非要改变性别对同行出卖身体?简直不可理喻!维科像是头暴躁的野兽,在比衣柜大不了多少的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转身,把阑夜秋刚拖好的地板踩得面目全非。猛然一抬头,看见墙壁上被自己砸出的裂痕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偏激过头了。这家伙之前本来就是靠卖身过活的,现在突然要他改,肯定是要循序渐进着来,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想从本质上根除这种劣根性,就必须让他打心眼里想改变才行。要不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说再多也是白说。“你叫什么名字?”冷静下来维科才发现他还没问过阑夜秋的本名。三皇子当然不敢说实话,毕竟小可爱的小黄书里,他的名字可是被黑体加粗写在了扉页。“夏洛蒂·秋。”阑夜秋把诺斯的姓氏临时抱佛脚顶上,而且他不敢肯定伽蓝有没有夏洛蒂这个姓。不过看小可爱的样子,好像比他还不了解。维科眯了眯眼,把饶舌的姓氏念了几遍,越念越烦,最后直接摆摆手,“那你以后就叫小秋吧。反正你都改变了性别,肯定被家族在族谱上除名了,姓氏这种累赘的东西也没必要带着。你看老子,一样没有姓氏,就叫维科,多方便记。”小秋……阑夜秋抿紧薄唇强忍下破口而出的笑意,他都搞不清自己是在笑维科的可爱,还是在笑自己这个带着乡土气息的新名字。说完维科把窗帘拉起,将外套随意的扔在沙发背上。阑夜秋随手捞起来,掸掸衣服上的灰挂在衣架上,就发现一边的口袋鼓囊囊,分量还不轻,好像装着一个形状近圆的东西。“这是……”他歪着头刚盯了两秒,就被维科心急火燎的抢下,连同整件衣服一起抱在怀里。然后整只虫团坐在沙发上,埋着头,耳垂上还泛着可疑的酡红。等维科下意识的抱紧了衣服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又有些过激了。可能是正处在发情期的关系,这情绪总是像堵在活火山口一样飘忽不定,随时都有一飞冲天的可能。他注意到阑夜秋诧异的目光,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虽然这件事他不太想让其他虫知道,但自己这么做,反而有些欲盖弥彰惹虫误会了。想到这,维科直接将衣服兜里的王冠掏出来摆在茶几上。“喏,就是这个!”阑夜秋瞧着王冠笑弯了眼睛,“格斗场给你颁发了冠军?”正端起茶杯往喉咙里灌水的维科听到阑夜秋的话差点把自己呛死,他怎么知道的?!格斗场里除了雄虫贵族就是参加比赛的雌虫,一般没有伪雄去啊。阑夜秋在他旁边坐下,拄着下巴继续盯着茶几上的王冠。当时他只当拿回来给小可爱留个纪念,没想到对方远比他想象要上心,还把这玩意藏在怀里不让虫看,果然对当时的自己有些心动了么。看着阑夜秋时不时就翘起一点弧度的嘴角,维科也很迷。这个皇冠又不是他格斗得的,这开的是哪门子心?他装腔作势的咳了两声,挺起腰板问:“诶,你知道伯恩侯爵吗?”阑夜秋压根没把黏在王冠上的视线转移,漫不经心的点点下巴。还沉浸在休息室里两虫缠绵的记忆中有些心猿意马。看着魂不守舍的维阑夜秋,维科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了过去,“他全名叫什么?”“啊,全名?”维科一边装作回忆的样子,一边悄悄释放一缕精神丝到口袋里那张还没来及扔的黑卡上,匆匆读了一遍。“道林·伯恩。”他回过头看着维科,“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维科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并没对刚才那一丝微弱的精神波动产生感知。他翘着二郎腿,把头仰到沙发靠背上,两手抱肩,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什么感兴趣,不过是欠了他一个虫情罢了,老子不喜欢欠别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