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沁蕊离开破军星宫,容初才回身重新将视线落在司命星君身上,双手一掐腰瞪着司命星君骂道:“你这个老头子,干嘛说话那么大声!”司命星君气得胡须抖了抖:“小兔崽子,你再这么出言不逊,小心我告诉勾陈帝君去。”容初掐着腰哼哼一声,潇洒地转身向一旁的石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威胁:“反正在家躺着也甚是舒坦,还不用受人间那臭小子的气,这样想一想,这禁足也不是那么难过……”“……”司命星君听容初把话说完,沉默了半响后,拍了拍自己的老脸,强迫自己换上一副讨好的笑意,来到容初身边,“容初,老夫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嘛,别这么认真。”容初倚在身后的玉树树干上,仰头望着静谧的夜空翻了个白眼,不做声。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她这么好哄的吗?司命星君见容初又开始耍脾气,无奈一咬牙,变出自己珍藏数千年的桃花酒,放在容初面前的石桌上:“这个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容初斜着眼瞥了一眼桌上的一大坛酒,缓缓直起身来:“行吧……”见容初松了口,司命星君也松了口气,嘿嘿一笑在容初身侧坐下:“我就知道我们容初大人有大量……”“你这老头少拍马屁,有话赶紧说。”“……”司命星君一噎,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教训容初的欲望,拼命在心底告诫自己是有求于人,顿了顿,道,“听说你又被勾陈帝君禁了足?那人间那小殿下可如何是好?你要不去跟帝君求求情?”“我倒是想求情,可是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让我禁足一年。”容初无奈耸耸肩,“要真禁足一年,估计那小殿下都化成灰了吧……”容初想起李景恒那沉静若黑曜石般的双眼,心底生出几分烦躁来。本来答应他在他登基之前不会离开,谁料的到半路竟会发生这档子事……怪不得在人间时天枢总劝她莫要多用高阶仙术。容初长叹一声趴在桌上,真是悔不当初啊!司命星君抚着胡子哭丧着脸摇头,懊恼道:“你说你干嘛要去招惹那六殿下,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跟他一般计较做什么!”容初一听司命星君提起慕巡,火气噌的一下又上了头,额间花钿像极了燃烧的火焰,她愤怒拍案而起:“分明是他招惹我!他五千岁,我也五千岁,我也没长大!凭什么他能欺负我!就凭他有个当天帝的爹吗?”司命星君见容初怒不可遏,一阵头疼,连忙起身按着容初的肩膀让她坐下:“消消气,消消气,是老夫说错话了还不成……”容初坐下,二话不说从身后的桃树上折下一支桃花,施以变化之术,将那桃花枝变成了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青龙,然后手起手落,一手刀将那小青龙劈成了两截。“……”司命星君见状,默默退后几步。将那断成两半的小青龙扫到桌下后,容初心情好了许多,这才抬头看向已经移开一段距离的司命星君,开口道:“现下还有什么办法能脱身,难道真的要被困在天界吗?”“你放心,方法总比困难多。”司命星君捋着胡须思索了片刻后,又道,“这事暂且交给我,你先在星宫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安排好后再来寻你。”……司命星君从破军星宫离开,一走就是五日。容初等的心力憔悴,就在她差点以为司命星君那老头破罐子破摔,不打算再管李景恒时,司命星君终于出现了。彼时容初正坐在自家宫阙阁顶上数着星星,远远就见司命星君不紧不慢地走进破军星宫的大门。她猛地蹿起,三步跃到司命星君的面前,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司命星君:“你可找到了什么办法?”司命星君没料到容初会突然蹿出来,被她这么一吓险些一头栽倒,好在容初及时出手将他扶住。“哎呦,你这小兔崽子从哪跑出来的这么急匆匆,吓死老夫了!”司命星君拍着胸口喘着粗气,“你怎么比我这老头子还着急。”“我没有着急!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着急了?”容初气势汹汹说着,说道最后却莫名有些心虚,“你到底想出法子来没?”“自然是想出来了。”司命星君得意洋洋地说着,广袖一挥,一道刺目的白光从他的袖口中飞出,那白光最后落在地上,在容初的注视之下,光茫散去,留下一堆……莲花!?容初目瞪口呆:“这些是什么玩意儿?”“别着急。”司命星君说着,又从指尖生出一道粉光,那粉光在他的施法之下,化作了一只光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