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温故兜里还有野鸡蛋,一共四个,没有拿出来,他留给明后天自己吃一个,给南锦屏送一个,两天正好四个。
邴温故计划的好,到了第二日就给南锦屏送去。
鸡蛋不比别的东西,这玩意好送的很,他跟南锦屏擦肩而过的时候,就把鸡蛋塞进南锦屏手里了,等南锦屏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邴温故已经走远了,南锦屏又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还回去,最后就只能收下。
邴温故发现了送鸡蛋的好处,这玩意只要在人多的时候找机会塞给南锦屏,南锦屏就没法拒绝。于是邴温故就山上四处找起了蛋。
这天赶巧掏了一个鸟窝,又得了四枚鸟蛋,就把鸟和鸟蛋都烤好了,揣在怀里去找南锦屏。
“南锦屏,南锦屏……”
现在对于邴温故的声音南锦屏熟悉得很,这几日邴温故天天给他送吃的。
南锦屏站起身,找个机会脱离南家人,跟着南锦屏往人少的小树林里钻。
“给你,我刚掏的鸟窝。”邴温故道:“咱们一人一只鸟,蛋给你三个,我吃两。”
南锦屏这几日已经吃了不少邴温故送给他的东西,这个时候再拒绝就是矫情了。
接过烤鸟吃了起来,这几日被邴温故日日投喂,南锦屏已经没那么馋了,能做到慢斯条理的吃肉了。
南锦屏吃着烤鸟肉,垂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忽然道:“邴大郎,如果你是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这些日子送的东西已经够了,以后你就不要再送了。”
这一次邴温故没有用什么难到我的命还不值这点东西的说辞来搪塞南锦屏,而是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南锦屏,“南锦屏,你不会真以为我天天给你送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真就单纯因为救命之恩吧?”
南锦屏猛地抬头看向邴温故,对上邴温故黑漆漆的双眸,南锦屏的心猛地跳乱了两拍。
南锦屏忽然发现,邴大郎的样貌生的很好。高鼻深目,五官深邃,如同刀刻般英俊。
如今病好了,气色好了,整个人精气神都变了。
纵然穿着破旧的衣衫,却并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落难公子的意味。
那是一种股农家人养不出来的矜贵之气。
南锦屏心跳快的,仿佛自己都能听到,他结巴道:“邴大郎,你,你什么意思?”
其实心底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殷勤备至,日日给对方送好吃的,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想要追求对方。
无论是谁把这种事情讲给南锦屏听,南锦屏都会给对方这个答案。
但是换成他自己,南锦屏忽然就不确定了。
实在是从小因为双儿的身份,村里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喜欢南锦屏的。
不但不喜欢,还会绕着他走,好似只要一靠近他,他就会讹上对方,非要对方娶他似的。
甚至南锦屏听到过很多村里汉子背地里议论他,说就算一辈子打光棍,也不会要他。
把他说的那么的不堪,而南锦屏就是听着这样的言论长到大的,所以在这种事情上,他真的没有自信,也无法有自信。
邴温故也没追过人,但是二百五十年的老光棍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那炽热的情感能烤化人。
邴温故直接就道:“当然是在追求你。南锦屏,我喜欢你,想娶你做夫郎。”
南锦屏没想到邴温故会这般直接,他脸上火烧火燎的,“如果是因为救命之恩,你不必做到这种地步,真不用为了报恩搭上自己……”
“当然不是,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邴温故打断南锦屏,“我嘴上说送东西给你,都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其实不过是接近你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