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觉得楚鸢新鲜,就是因为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人类这种犯贱生物,一旦被“爱”这种字眼捆绑上,就会立刻变得无趣。
尉婪的眼神那么冷,盯着转过脸的背影,像是能在她纤细的背上扎出一个洞来。
楚鸢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连同她脑海里的画面一起加速,女人缓缓闭上眼睛,好像是在和什么情绪做一种无声的诀别。
一直紧握的手指忽然就这么松开了。
再睁眼的时候,楚鸢勾着唇轻笑,在深夜里,她的笑声银铃般于车厢内铺散蔓延,好像是妖精的蛊惑,清冷又勾人,回答了尉婪数分钟前那个问题,“尉少想把我当什么就把我当什么。”
爱如灾患,无法避开。
仿佛刚才她眼里那些失望都是一场烟,被车窗外的风一吹就散了。
好像她从来没有因为他,难受过一样。
尉婪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没说话,车窗外夜色正浓,衬得她肤白如雪,在她冷漠的眼瞳里,尉婪看见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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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提前离开,导致大家都还没跟上脚步,加上贺守还得单独处理娇儿,她身上也有线索可循,便只有尉婪和楚鸢二人回到了尚妤的别墅里,空荡荡的房子里气氛焦灼,两个人对视无言,倒是楚鸢沉默许久先说话了,“忙了一晚上有些累,就不陪尉少了,我先进去洗澡。”
“站着。”
尉婪声音有些凉薄,就如同窗外的月色。
楚鸢果然也站着了,这么听话反而让尉婪觉得不对劲。
她以前那个叛逆劲儿呢!
尉婪啧了一声,“你是不是怨我。”
楚鸢背影颤了颤,她说,“怎么会呢。”
“怨我就直说。”
尉婪挑眉,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我派你去勾引马平,你不乐意了,是不是。”
楚鸢牙齿猛地咬在了一起!
她转身,声音里都是厌恶,“是。”
他一直都知道,却还是这么命令她了,尉婪,你还能再自私一点吗?
尉婪笑了,“那你想我怎么做你能舒服点?”
楚鸢一口气没喘上来,尉婪上前,摸着她头发说,“嗯?补偿你多少钱?”
“我从来就没缺过钱。”一字一句,楚鸢咬牙切齿,“不过正好,不是还欠你人情么,今儿就当还给你了。”
尉婪看似情深,实则冷漠至极地说,“可是楚鸢,我除了钱,别的什么都给不了你。”
似乎有什么在楚鸢的胸腔里用力撞击了一下,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是在理解尉婪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
尉婪观察着楚鸢,看着女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到最后,楚鸢也跟着笑,“尉少多虑了,我什么都没问你要啊。”
“是么。”尉婪摸着楚鸢头发的手微微收紧,最后他松开了,释然一笑,“没有就好,给钱这种事情我是无所谓的,别的就没有了。”
这一笑,薄情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