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叫了他母亲来,把秦子靖带回去修养了一段时间,而我这时也和小年商量,让他假扮我男朋友,彻底摆脱对方。”纪南琛的心被提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就是江浔一直迈不过的那个坎,后面,一定还发生了什么。纪南琛声音沙哑,把江浔紧紧的庇护在怀里:“然后呢”江浔回忆到这,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唇间一片惨白,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绷紧,一双手更是死死的抓着纪南琛的衣领:“然后”他把唇死死咬出了一串血印子:“然后”纪南琛看到这样的江浔,心都快滴血了,他低头,用脸颊轻轻挨着江浔的脸颊,微微揉着他的脑袋,声音沙哑:“好了好了,觉得难受的话,以后再告诉我。”江浔依附着这个温暖的怀抱,总算找回来一点温度,他在纪南琛怀里缓缓摇了摇头,继续说完。“他,秦子靖他重新回学校了,他说他想开了,不打算纠缠我,让我晚上去实验室找他说清楚。”江浔眼底一片血色,脑袋开始痛了起来,意识也变得混乱,他捂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蜷缩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天,江浔如约来到了实验室时,秦子靖正坐在栏杆上,双腿悬空,一个劲的晃悠,回头冲他一笑:“江浔,你终于来了。”江浔的脚步停了下来,漂亮纯粹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快步走过去,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恐惧:“子靖,你到底想干什么?”秦子靖看着江浔过来,情绪越发激动:“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跳下去。”江浔双手向前,脚步硬生生停下:“好,我不过来,你别冲动。”秦子靖见江浔没了动作,这才稳定下来,他回过头,冲着江浔笑:“恭喜你呀江浔,听说你交了男朋友了,我看到了,和你很般配,”说着说着,他的情绪越来越低,甚至带着一丝委屈:“连你也不要我了吗,江浔?”江浔扶着墙,腿已经软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子靖吸了吸鼻子,抹着眼泪,自顾自的说:“从小,大家都不喜欢我,说我是野种,是小三生的,只有你肯对我好,”他微微望向漆黑的夜色里:“现在,你也不要我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江浔精致的脸颊上褪尽血色,他清越的声音带着急促:“子靖,别,求你,别这样。”因为恐惧和慌乱,江浔眼眸撑的大大的,眼尾不自觉滑落出泪水,他害怕又自责又懊恼:“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回去就分手,你下来好不好?”秦子靖看着江浔,眼底满是诀别,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江浔,你别骗我了,我爸说,要让我转学,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你始终会和别人谈恋爱的,和别人在一起的,但不会是我。”江浔是真的害怕了,他几乎是带着哀求道:“可以的,你,你别跳,我答应你在一起,只要只要你别跳,”江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难受极了,好疼,全身上下都好疼,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蹲了下去,难受的抽泣着:“秦子靖,你别这样。”那一刻,他恐惧了,也妥协了。秦子靖却并没有信他的话,他站起了身,歇斯底里的朝江浔吼着:“你骗人,江,你就知道骗人!我从这里下来,你就会让我妈把我带回去,然后关起来,一辈子见不到你。”他的眼底一片殷红:“与其这样,”他嘴角蔓延起了诡异的笑,看着江浔:“还不如,让你永远记住我!”话落,对方毫无留恋的纵身一跳。“不要!”江浔一声哽咽的哭喊,随即整个人扑了过去。他是抓住了秦子靖的手腕的,江浔整个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因为太过用力,浑身都在颤抖,脸颊也通红扭曲,他吃力的咬着牙,想要把秦子靖拽上来。“子靖,我,我拉你上来。”秦子靖悬在半空中,嘴角始终挂着笑,没有动作。十六岁的江浔当是并没有多少的力气,他如何能把一个一百多斤的男孩子拉上来,饶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方的手也在缓缓的往下滑,不受控制。江浔摇着头,眼泪断线似的,一滴滴砸到了秦子靖的脸颊上,他哭的像是个泪人:“子靖,拉紧我,拉紧我,好不好?”伴随着江浔哭着的苦苦哀求,抓着的人如同一个断线的风筝,狠狠的向地面砸去,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江浔瞳孔放大,眼睁睁看着,秦子靖身下的血缓缓蔓延开来,他几乎是一瞬间瘫软在地,当时的实验室,距离地面三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