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廖莫莫有气无力地回答。
姚应森刨根问底地问,“哪个床,不准她睡卧室那张。”
廖莫莫恨得牙痒,姚应森冒着长途加漫游的费用就为了声明陈春晓不能睡了他的床,不对,那明明是她的床。
“谁啊,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坐在廖莫莫对面的就是和姚应森先生心灵相通的陈春晓,面对陈春晓一脸纯洁无知的脸,廖莫莫讪笑,“推荐床上用品的。”
“tt?”陈春晓问。
刚入口来不及咽下的酸辣粉汤汁被廖莫莫从鼻子里面喷出来,还好她利索转头才没对着陈春晓,她剧烈咳嗽,“不是。”
“前几天逛淘宝,竟然有tt,只要十块钱。”陈春晓对着廖莫莫讲述自己怎么研究那片薄而透明的物体,及对这件物件的未知环节。廖莫莫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陈春晓,久久未能找到能够准确表达她想法的句子,她支支吾吾解释陈春晓抛出来的另一香辣问题:小雨伞头部为什么会有凸点。
“你那是什么表情,只准你吃肉,不准我看猪跑。”
廖莫莫哼哼唧唧有些为难,“你可以看猪跑,但是你不能一直盯着猪的局部看。”
大半个月过去姚应森终于荣归故里,带给廖莫莫的礼物和文雅漂亮精致丝毫不搭边,是两只烧鸡两只活鸡,没错两只整个的烧鸡,两只在地板上咕咕叫的活鸡。廖莫莫问,“这是什么?”
“鸡。”姚应森知无不言地回答她,姚应森的状况真的如描述中的一样,脸色暗黄,眼皮底下一片暗黑是明显缺乏睡眠的症状,嘴巴上竟然有已经结痂的水泡。
廖莫莫看到姚应森的第一眼想法是:这是从哪个农场跑出来的。她刚这么想,姚应森就十分热情献宝一样把两只鸡放在她面前,“你给我鸡做什么?”
“给我熬汤喝,我得休息段时间。”姚应森不顾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一把抱住廖莫莫迎头一个勾魂舌吻,廖莫莫只是象征性推搡几下就默默顺从。
“我不会杀鸡。”廖莫莫面对地上的两个生物十分无奈惊恐,在这十分钟之内,地面已经出现几坨不太喜感的物体,她命令姚应森清理掉,却依旧能闻到空气中久久未散去的气味。
“没说让你杀,去菜市场杀就行。”姚应森一句轻松把这个问题解决,廖莫莫见有吃的自然十分高兴,乐滋滋去网上查菜谱。
所以接下来两天,廖莫莫踩着下班铃声收拾包包,以闪电速度打卡闪人,惹得同事问她为什么这么慌张,空中飘荡着廖莫莫的喊叫声,“杀鸡。”
鸡是姚应森带回来的,肉却基本上被廖莫莫吃掉,姚应森问她,“好吃吗?”廖莫莫忙不迭点头,鸡个头看起来虽不大,肉却十分鲜美,和菜市场上卖的如同木头块一样的肉差别极大。
“是一个……叔叔承包的农庄,下次你和我一起去。”
廖莫莫吃东西可以,但是还是很有立场的,“你再给我带就好了。”她是不会忘记姚应森家就是那个城市,哪有路过却不进去的道理,无论是作为谢芳菲的小辈还是作为姚应森现任女朋友,廖莫莫都是要本着礼貌去看望的,她才不会被两只鸡诱惑的自投罗网。
姚应森见食物都不能让她动摇,有些失望又觉得有些无趣,好像是他求着廖莫莫确认些什么,看廖莫莫一副适可而止的浅尝辄止态度,姚应森觉得其实这样的状况未免不好。没人问爱不爱,没人谈过去将来。
廖莫莫放慢啃鸡腿的动作观察姚应森的表情,看他从淡淡失望到舒心一笑,廖莫莫跟着笑起来,其实和姚应森在一起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下次如果他再提,还是考虑下吧。
晚上姚应森去浴室洗澡,廖莫莫在卧室把两个人的衣物分类,她的外套上叠放的是姚应森的西装,她的裙子下压着的是姚应森的衬衣,而内衣是叠放在收纳盒内的。廖莫莫做的很认真仔细,她不爱洗衣服却爱叠衣服,闻着衣服上的淡淡香气,心情跟着好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廖莫莫捞起姚应森放在床头的手机,上面写着“谢女士”,廖莫莫拿着手机去浴室拍门叫姚应森接电话,姚应森让她帮忙接。廖莫莫嘟嘟嘴,和自己娘玩什么距离美,她接起来乖乖叫声,“伯母,您好。”怕对方不知道她是谁,她自报家门,“我是廖莫莫。”
谢芳菲打电话是确认儿子是否安全到达,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女声,听着对方熟练自报家门,谢芳菲心里竟然有小小吃味,姚应森可是从不让她碰手机的。果然儿子养大就是别人家的,但是保养得宜端庄贤淑的谢女士还是端着未来婆婆的架势,对着廖莫莫深达工作性质的询问。
姚应森出来看着坐在床上盯着他手机啃手指的廖莫莫,他走过去拍掉她的手指,“怎么了?谁的电话?”
“你妈的。”廖莫莫继续啃手指,又觉得这三个字有些不文明,“你妈妈打来的电话。”。
“哦,她说什么了?”姚应森再接再厉拍掉她的手指,廖莫莫滚坐得离他远些,全心全力咬着手指,“让你给她回电话。”顿了顿之后补充,“你妈好像不太喜欢我。”
“你们聊了什么?”姚应森细微地皱皱眉,不想被廖莫莫看到,他抬手撩着还在滴水的刘海。
“什么也没说,我就是觉得她不怎么喜欢我。”廖莫莫这个直觉还是有的,对有好感的人是什么样的语气,对无所谓的人是怎样的轻描淡写,而对不看好的人又是怎样的,廖莫莫分辨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