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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我突然间知道了我想要做什么了。女蜗和盘古出现在天尽头，遥遥向我走来。“你想怎么做？”盘古意味不明地看着我。“你自灭吧。”我没有理会盘古，直接对女娲说：“你毕竟曾是母神，我不想当着人类的面杀你。”女蜗神色一变，看向盘古，盘古神色复杂地盯着我的眼睛许久，终于叹了口气：“知道了，他果然没有赌错。”“女蜗，你自灭吧。”盘古冷声对女蜗道：“因你造人有功，本神就不收回的三魂七魄了，只收回神力，将你削职，来世你会转为一个普通人类。”女蜗眼里闪现出震惊，不敢相信地看向盘古大神：“始神大人……”“去吧，你不是一直羡慕人族吗，一只枉用神力插手世间的事。”盘古神色冷漠：“诚如伏羲所料，你的确已经不适合神职，交出女蜗神印，去人界吧。”“不，我是母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天底下的人都是我造的……”女蜗跪坐在地上哀求，盘古转过身再不看她一眼。她又怨毒的看向我，手捏法印向我扑来。一滴晶水却从我额前射出，挡在了我前面，化成一根冰锥刺入了女蜗的瞳孔中，而后女蜗整个人就被冰锥点燃了，烧成了一颗人形火球。女蜗痛苦地嘶叫，在地上打滚：“不，我是母神，我永远是女蜗神……”逐渐化为了一个普通的人形。“不枉费我向翊君求来了这里凤凰火种。”我淡淡道，等火烧得差不多了，我从女蜗瞳孔中取出那支冰棱，一并取出女娲神的神印。我将那枚染血的冰棱还原成头发，还给女蜗，对她说：“被自己心爱的人设计杀死的感觉如何？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女蜗了，我会再造一个神，替你管好人类。”女蜗死死瞪着手中的头发，终于气绝。小金出现在身后，我把女蜗丢给它：“告诉魂域，孟婆汤就不用喝了，带着回忆也能时刻反省做人。”小金沉默地点了点头，抓起女蜗飞走了。我从口袋里抠出一小团泥，想了想，搓了搓，又揉了揉，最终捏出一个形状，举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又觉得哪里不满意，只好拆了重做。就这样，我捏了拆，拆了捏了无数次。一旁的盘古大神终于忍不住了，无语地看向我：“你到底想捏个什么？他不是什么都教你了么，难道你还不会捏熊猫？”我大怒：“要你管！我就是想捏好看一点！”盘古摇摇头，一副你是大大你做主的表情，无言以对地走了。我蹲在云头，锲而不舍地继续捏了拆，拆了捏，最后终于给我捏出了一只最完美的熊猫。小金回来得很快，不仅送走了‘女蜗’，还带回了柳泛的一魂。我把那丝魂魄安在捏好的熊猫身体上，再次检查了，确认捏的完好无损，没有缺胳膊少腿后。站起身看了一下四周下界。人间还是一片凋零大乱的形状。我把女蜗印和伏羲印掏出来交给小金：“交给你了，从此你就是女蜗神和伏羲神了，好好管好这座人间。”小金大惊失色，捧着那两个金光闪闪神印，犹如捧了两个□□：“我…我我……这不合适吧！我只是一只太阳鸟，怎么能当造物又造人的神？”“怎么不能当？”我反问他，拍拍它的肩膀：“正好，你寿命长，正适合担任神职。”小金一脸崩溃。我想了想，安慰它：“人类这个种族已经经过无数次轮回更迭，形成了自己的规律，你只需要引导就好了，保证不出大乱。”小金总算好受了一点……【36】竹镜里，仙风阵阵。到处都是参天的竹子，绿的让熊猫想咬一口。我坐在一张石凳上，手里捏着一团泥，不停地忙碌着。熟练地搓、团、揉、捏，不一会儿泥团落地，迅速化成一只熊猫，被旁边侍立的熊猫管家抱走，送去人间历练。旁边的草地上，已经修成了精的熊猫们在争抢嬉戏，有的在睡觉，练习爬树，或者打架。一只幼熊猫迈着内八字吭哧吭哧地爬过来，抱住我的腿，用前爪扒拉我的裤管。我头也没低，继续不停地忙碌。对方没有放弃，继续锲而不舍地扯我的裤管，小爪子一下一下挠我的腿，用头轻轻蹭。我终于忍不住，一手拎着它的后颈毛把它提上了石桌。对方终于满意了，娇滴滴趴在石桌上，以一个诡异的侧卧的姿势，短胖的前爪支着头，含情脉脉盯着我。以我对它的了解，它大约是想展示美人侧卧引起我的注意……我低下了头，继续默默捏泥巴，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它。它有些受伤，爬起来，爪子抱住我的手摇晃，熊猫嘴一张一合吐出人话：“和我说句话嘛，大元，不要不理我。”我看了它一眼，没说话。“大元，”它在石桌上打滚，内八腿不停地扑腾：“大元大元大元……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算计熊猫族了，你别捏了好吗，捏也别捏得比我好看……”“你不是想做熊猫吗？”我凉凉地说：“现在一切都如你愿了。”柳泛一咕噜从石桌上爬起，立起前爪扑进我怀里。“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不让女蜗来干涉。”“所以你就顺水推舟任由女蜗陷害毁灭熊猫族，杀了我然后再让我复活？牺牲自己激发我让我成神？”我冷眼看着它，推开它的搭在我肩上的爪子：“你和女蜗有什么区别？”“成神必须先破后立，噬灭也一样，”柳泛垂下耳朵：“我与她齐平，没有权利杀死女蜗，但是你有……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必须激发你的神能，顺水推舟先让她自己毁灭，再用你的手彻底除去她。”“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愿意成神，还是更愿意当一只熊猫陪在你身边？”“我现在知道了，”它低下头，眼里闪现一丝苦笑：“其实我们俩都是一样的，都希望永远和对方在一起。如果不是女蜗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我警告它也无用，我也不会痛下决心，和盘古打那个赌，眼睁睁看着你死。”“我不会原谅你的。”我冷冷地说：“你比女蜗更可恨，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我收起泥巴起身，飞快地走掉。柳泛一急，想从桌上跳下来，可因为腿短，又没有法力，直接从桌子上栽下来了，滚了几滚，头上沾了几片竹叶。“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它飞快地抱住我的腿说：“我曾经很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排第几，女蜗的挑拨到底影响了我，我以为你没有月魄，就真的没有情感，说来神自己也是没有的，怎么就能对你生出依依不舍，大概神也和人一样，当局者迷，在人间的那十世，你为我尝尽了人间各种至苦，我看着你一次又一次为我赴死，毫不带一丝犹豫……我忽然懂了，不懂情感的是我而不是你，信任也是情感的一种……大元，我喜欢你，就如你信任我一样，不是因为你是我造出来的，而是因为是你。”我愣住了，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当年他是古神的时候没有说过，伪装成人的时候没有说过，变成萌萌时也没有说过……此刻他不再是神了，只是一只普普通通任何法力都没有的熊猫，却卑微地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祈求我的一丝垂怜。从前那么骄傲智慧的神，也会卑微到骨子里。“你不接受我，我就努力修炼，让自己配得上你，只求你等等我……”我狠狠地将它提起来，揪住它的熊猫耳朵：“我说你配不上我了吗？从前我喜欢你，难道也是因为你是神？因为你是我主人啊，整个天地我最信任的主人！”它一呆，眼圈一点一点湿润了：“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