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交代迟鹰的事办完了,迟鹰也就不必再出府,于是便安心地留在府中照看宋珩,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昨晚宋珩叮嘱他的话,一早上起来就盯着缇春的住处,只可惜一上午过去,缇春半步未出,只有阿覃早上进出过,便再没动静。
奇怪,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宋珩今早起时,身体已完全恢复了,此刻他看着迟鹰带回的卷宗,神色淡然。
“不必盯了,都说了,由她去。”
迟鹰却不,他抱着佩剑,目光执拗地盯过去:“公子放心她,我可不放心,我跟你说公子,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既然那么处心积虑地嫁给你,肯定是别有目的,你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宋珩执卷的手一怔,随即抬起眼:“她没有处心积虑地嫁给我,那夜的婚,是圣上所赐。”
迟鹰不以为意:“公子你不必为她开脱,我都听说了,那夜是她主动应了刘总管的口谕,主动要嫁给你的,你说她一个青州首富之女,不好好在青州城待着,不远万里只身跑到上京,就为了嫁给你,这不是别有目的是什么?哦对,我还听说,她好像还有个已经私定终身的青梅竹马?这就更有问题了!”
迟鹰说的头头是道,宋珩听着一时不知从何反驳,理了理头绪,他道:“那夜的婚,是圣上硬逼她的,她来上京,确实不是为了我。”
“行,不是为了你,但那副
着急嫁人的模样,绝对有问题。”迟鹰话说一半,注意力忽然被什么吸走了,他紧紧地盯着屋外的某处,忽然推门跑了出去。
宋珩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片刻后,他摇摇头,重新看回卷宗。
约摸过了一刻钟,迟鹰急冲冲跑回。
“公子,真出事了!”
宋珩眼色微闪,“何事?”
迟鹰道:“缇春的那个婢女阿覃,刚从外面买了午膳回来,就教府中的大丫鬟玲珑给带人拦下了,玲珑不仅让人抢了阿覃的午膳,还把阿覃给推倒了,走的时候还扬言让阿覃以后看见她都躲远点,否则她看见她一次收拾她一次。”
宋珩微微蹙眉:“玲珑,可是掌管府中大小事务的那个婢女?”
迟鹰点头:“正是,当初买下这座宅子的时候这个玲珑还有府中一干人等就都在了,当时的主人说要离开上京去云游,这一干家仆就没能带的上,顺势就托付给了公子你,哪知这干人懒散怠慢,还狗眼看人低,导致公子想换都没有由头。”
迟鹰对这些人积怨已久,他顿了下继续道:“对了,那缇春的婢女缘何与玲珑起了争执?”
宋珩将昨日阿覃送碳不成反被欺负的事说了下。
迟鹰略怔:“原来是这样,这么说,缇春想要动作的对象,就是玲珑了。”
宋珩手里还捏着卷宗,眼睛却已飘向别处,迟鹰抱着佩剑冷笑一声,跟宋珩一道看向门外:“可惜啊,到底是一个
小姑娘,嘴上说着想要收拾人,实际上还是只有被欺负的份,估计捅破天也就是闺阁里的小打小闹,真收拾不了什么,不然,还真想借她之手,把这些讨厌的东西给铲除了。”
迟鹰话音刚落,便有家仆匆匆来报:“迟大人,府中多数下人突发腹痛腹泻,请迟大人准许,去外头请个大夫来。”
迟鹰一副早已预料的模样,两手一摊地看了眼宋珩:“我说什么来着?”跟着扭头对家仆道:“去吧。”
那语调微微拖长,细听还有股幸灾乐祸的意味,迟鹰望了眼外面,又一次回头:“公子,我去看一眼,你且在这里等我。”
宋珩无奈,“嗯,若有其他事,记得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