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动物园逐渐变多的客人,真木杏舒了口气。星期六晚上节目播出之后,客人明显变多了——也不知道是为了来看她,还是为了来看全日本最破、最惨的动物园。现在正好是暑假,带着孩子们来参观的家长比较多。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赶上她许下愿望时的要求了。可是,到时候迹部如果回到身体里,还记得自己是只猫,那该怎么办才好?真木杏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对面那只猫似乎玩腻了网球,对着桌子上垫着的天鹅绒桌布蠢蠢欲动。刺啦一声,真木杏心疼的看着被拉出流苏纹路的桌布。侧过头,管家先生却是一脸欣慰:“不愧是少爷,就算失忆了还保持着他华丽的品味。”……她总算知道,迹部那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了。米歇尔抬头看了一眼腕表,朝着真木杏欠身:“真木小姐,我还有些工作,暂时失陪一下。”“顺便……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帮忙询问一下,少爷对这间房间的意见。”说罢,他离开房间,留下真木杏望着那只磨爪子的猫。真木杏打量着这间比她家还要宽敞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中间有张大床,摆满了各种猫爬架和玩具。讲道理,如果她是猫,能住在这种房间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想是这么想,真木杏还是尽职尽责的开口问道:“迹部。”那只猫抖了抖耳朵,回过头。「我比较希望你叫我景吾。」似乎察觉到她的古怪脸色,它补充道:「或者景吾saa。」“……”真木杏喉咙一哽,脸色几番变化。不当人的迹部景吾,怎么比以前更难搞了?这真的是迹部吗?!要不是迹部的身体还和之前一样毫无变化,真木杏都要怀疑眼前就是一只猫了!不……不对,怎么能有猫和迹部一样厚脸皮。所以这肯定是迹部景吾没错。真木杏坚定地点了点头,蹲在了它面前。“……景吾。”她叫道,手拿起被扔在一边的黄色小球:“你还记得吗?你说你很喜欢打网球,还有好多人很好的队友——”——开什么玩笑?迹部景吾的头发被直升机外的风吹地十分凌乱,却因为愤怒忘记了整理发型。他们竟然觉得——那只猫才是他?而他才是猫?!他不过是晚几天醒过来而已,迹部景吾怎么就变成一只蠢猫了!他身边,第二管家亚伯心虚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真木小姐还有向日少爷他们说那只猫是您,所以——”所以米歇尔前辈立刻飞了过去,留下他守着迹部白金汉宫。——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米歇尔,竟然也会相信他变成了一只不华丽的蠢猫。这都要怪真木杏。迹部咬了咬牙。这个女人怎么连他和猫都分不清楚?!等飞机落地,他就要——就要把真木杏……把她怎么样才好呢?托着腮思忖了片刻,直升机停在了停机坪。他跨步朝着别墅里走过去,沿路的所有佣人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他特意让其他人瞒着这边别墅的人。这边的别墅他不常来,在管家的带领下,他先去见了米歇尔。一向淡定的米歇尔看到他,罕见的摔碎了一个茶杯。“少、少爷?!”顾不上地上的碎片,米歇尔一步跨到他面前,“真的是景吾少爷吗?”“除了本大爷,还能有谁?”迹部仰着下巴,宽慰的拍了拍米歇尔的臂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他听亚伯说,在他昏迷的时间里,一直是米歇尔替他在父母那边周旋。“您能醒过来就好。”米歇尔用手帕擦拭着眼角,又想起什么,“那房间里的是——”“啊恩,房间里的,应该就是那只猫才对。”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那么那只虚弱的猫,应该也回到了猫的身体里。迹部抬起脚,往楼上走去。亚伯跟在他身后,本想带路,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道:“米歇尔先生,老爷和夫人预计一小时后到达这里。”米歇尔一愣:“他们今天不是要飞去巴黎吗?”“因为少爷醒了,所以行程取消了。”迹部站在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门外,虚掩着的门正好能让他听到门里的声音。“景吾,这个力度可以吗?”“这样舒服吗?”“再往下一点是吗?”……里面在干什么?迹部推开门,房间里的女生跪坐在地上,那只猫正在她大腿上撒娇打滚。见她停下了顺毛的手,猫咪用前爪推了推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