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她老爸开了一间中型贸易公司,虽然花园洋房是自己的,车子也有两部,公司稳定的获利虽让他们的生活不虞匮乏,但也只限这样而已。
可是呢,这位祁家的男主人就是有办法把老婆女儿宠上天,非但请了一个帮佣的欧巴桑做家事,还请了一个司机专门接送这对没有方向感的母女去血拚逛街,让她非常不以为然。
从小她就发誓,自己一定不要像老妈和祁月儿一样,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靡烂生活,她要靠自己的本事赚钱,而她也做到了。
现在她是“玫瑰出版社”的当红作家,每个月出版一本罗曼史小说,优渥的稿费让她非常自傲,觉得自己跟那两个懒散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将来她也要靠自己的实力养活自己,绝不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另一半身上。
而现在她该做的,就是回到阁楼坐下来,把那未完成的一百行结尾写完,在那之前,她必须确保待会儿上楼之后,她的耳根子可以得到百分之百的清静。
“你们——”祁星儿抬高音量,得到众人的一致注视之后,才语气不耐的放话,“安静一点好吗?”
看到她像座随时会冒出烟的小火山,加上招牌赶稿装——印有米飞兔图案的白色连身裙,每个人都识相的噤了声,包括那四个大人在内。
开玩笑,光看她扭曲的表情就知道她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某个临界点,情绪一触即发,大家都是祁家的熟客,深知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不说话就对了。
“小妹,你写完了吗?”祁月儿对自家妹妹的出现很惊喜。“幸好我们还没有切蛋糕,你下来正好,来来来,一起来吹蜡烛、切蛋糕。”
祁星儿眯起眼。“你生日?”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三月二十号,她预定的截稿日,也是祁月儿的生日。
祁月儿是个浪漫的双鱼座女人,凡事漫不经心,彻底贯彻“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永远保持一派天真的女人味。
“是啊。”祁月儿甜甜的笑。“大家都来帮我庆祝生日了,连凌伯父、凌伯母也来了,劳师动众的,真是不好意思。”
“可是你们严重的吵到我了。”
她才不管有哪个叔叔伯伯阿姨婶婶在哩,截稿日在即,玉皇大帝下凡也没情面可讲。
“我们吵到你了吗?”祁月儿明媚的猫眸眨了两眨,看起来很是无辜。“可是,你在阁楼里啊。”
家里这栋花园洋房总共有三层半,小妹住的正是那半层非常美式乡村风格的小阁楼,中间隔着三层楼,这样也吵得到她?
唉,只能说,她们家小妹不傀是作家,太敏感了。
“阁楼又不是盖在一○一大楼上面,我怎么可能听不到你们的喧哗声?”冷冷的说完,她在心里对祁月儿猛扮鬼脸。
哼哼,去你的,我又不是你男朋友,才不会被你那副无辜清纯的样子给骗了哩,她们这种双鱼座的女人很可怕,就算结了十次婚、离了十次婚,生过十个小孩,依然会说自己的心是玻璃做的,动不动就心碎,让人很难招架得住。
“这样啊,真的很抱歉,可是人家难得生日……”祁月儿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睨向亲亲男友。
林子勤马上站起来,诚恳又笑容可掬的说:“星儿,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忍一忍,我们大概再一个钟头就结束了。”
祁星儿撇了撇唇。
俗话说,伸手不打……老实人。
唉,这可怜的男人,爱祁月儿爱得惨兮兮。
如果她继续发飙,让欢乐的生日派对办不下去,今夜死的就会是这个男人,祁月儿肯定又会发她的千金小姐脾气,把林子勤折磨得死去活来。
“好吧……”她用施恩者的语气答应。“但是你们——”她指着那两桌女人,被指到的八个女人,突然之间,通通不敢动。“不准再打麻将了,麻将声吵得我头皮发麻,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她不能让驭风和采菱的凄美苦恋断送在这两桌麻将上。
八人十六只手连忙从麻将上收手,此起彼落的应答声,争先恐后地响起。
“好、好!”
“一定、一定!”
反正她们知道,祁家小妹只有在截稿日才会神经兮兮,受不了一丁点声音的干扰,平常她就像个透明人,不管她们几个女人瘫在祁家怎么不像话,她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怎么这么安静?”玄关走进一名男子,挺拔的外貌,相当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