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赵州应该早就还完了的,离开白兰村之后,他做货车司机,跑长途货运,工资不差,一个月也有一万多块钱的工资。”
苗小树道:“那是他找对了路,赵家源刚去世那段时间,他知道自己能去做货车司机吗?他知道自己能拿一万多块一个月的工资吗?不知道吧?”
陈晚星点了点头,“确实不知道,谁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苗小树摊了摊手,“那不就结了,所以啊,面对这笔巨款,他动了歪心思。”
陈晚星有些诧异,“歪心思?”
苗小树道:“赵家源去世之后没多久,村里有一个老奶奶因病去世。”
“按照我们的习俗,老人去世之后,会装在棺材里,在灵堂停留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再下葬。”
“下葬前一晚,会请法师在灵堂念诵经文超度亡魂。”
“理论上,法师是要念一整晚经文的。”
“但是法师也是人,也有疲劳的时候。”
“一般情况下,法师念到半夜的时候,会停下休息一个小时左右,吃饱喝足之后,便一口气念到天亮。”
“老奶奶去世那晚,赵州趁法师中途休息吃饭的时候,潜入了老奶奶的灵堂,试图偷东西,但是最后没有得逞,他被我发现了,然后被我狠狠打了一顿。”
陈晚星大吃一惊,“偷东西?他去偷什么?灵堂有什么可以偷的?你又为什么打他?”
难怪赵州没跟她说起这段往事,原来这段往事,不光彩啊!
而且她觉得苗小树打赵州很反常。
苗小树打赵州,可不是出于仗义那么简单。
陈晚星能明显感受出来,他们之间是有仇的。
赵州可能对苗小树没有仇恨,但是苗小树绝对恨赵州。
苗小树又喝了一口水,道:“赵家源有一个传家之宝,他跟钟文秀谈恋爱的时候,就认定了钟文秀,觉得她就是那个他想要与之厮守一生的人,他非钟文秀不娶。”
“于是,他把这个传家之宝当成定情信物送给了钟文秀。”
“分手之后,他没有将这个定情信物从钟文秀手上拿回来,钟文秀比较喜欢那个东西,也就没有主动退还,将它留了下来。”
“这件事,赵家源估计没少跟赵州说。”
“赵州可能很早就惦记那件传家之宝了,估计碍于赵家源抹不开面子,将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来,所以才没有将它偷回来。”
“赵家源去世之后,面对那笔巨额债务,他怕了。”
“于是就想将其偷回来,那毕竟是赵家的传家之宝,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说不定是件老古董呢,古董可值钱了,也许将它卖了,就能把所有的债都还清了呢。”
“在赵州眼里,那件传家之宝,本来就是属于他们赵家的,只是暂存在钟文秀身上而已。”
陈晚星越听越糊涂。
“他去偷那件传家之宝,去老奶奶的灵堂干什么?”
苗小树看陈晚星的眼神,像看白痴一样。
“你还听不明白吗?去世的老奶奶,就是钟文秀。”
“我又为什么打他?因为钟文秀,就是我的亲奶奶!赵州这王八犊子,居然在我奶奶的葬礼上偷东西。”
“我打他都算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