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朕用膳,国师索然无味?”瑾之看着几乎都将“没胃口”三个字贴在脑门儿上的人道。白幻一惊,然后组织了下语言道:“微臣不敢,兴许是因为身上有伤,所以食欲不佳,若是扰了陛下雅兴,还望陛下降罪。”您老吃便吃吧,竟然还有心思管她。“那国师负伤如何能津津有味,同灵云霍吃面?”瑾之神色淡淡的,也没有看她,语无波澜道。“……”这是怎么扯到这里的?!白幻魅眸一顿,谄媚地笑着道:“陛下您这都知道啊?”瑾之斜悌了她一眼,不语。“陛下您真是无所不知神通广大……”“闭嘴。”瑾之放下筷子,侧过头,凤眸冷睨看着极力奉承而且还极其不走心的人,失去了耐心,“国师拍马屁的功夫若是用到政务上,朕也能少操些心。”白幻:“……”夸他还不乐意。、运交华盖(二十一)俩人顶着一种莫名其妙且诡异的气氛用过膳之后,瑾之就起驾回宫了。因着白幻半残不残的模样,瑾之也懒得让她送,用了午膳,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径直离开了。庭院中,白幻半躺在软塌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身上搭了件披风,绑着绷带的脚露了出来,她一手放在肚子上,一手拿着书,定定地看着上面的字,一刻钟过去也不见她翻过页。“若非知晓你的算计,连我都要以为你是真的命犯华盖,气运太差的缘故。”子书钰在帝王走了之后,来到还愣在后院发呆的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白幻长长叹了一声,随手将完全看不进去的书甩至一侧,扶额道:“要演好一场戏还真不容易,陪咱们陛下演戏,就更累了。”子书钰唇角微勾,轻嘲:“对此,你不是很擅长吗?”这么短短几天,她都已经演了多少场戏了,最后还把自己演成了残废,这样费力尽心,旁人连学的资格都没有。“少挖苦我,你还是多想想办法,帮我除掉董晋寒吧,这妥妥的心腹大患。”白幻仰着头瞥向一旁事不关己的人道。子书钰在离她半米远的石凳上坐下,风轻云淡道:“嗯,多想想办法,任你快点帮陛下拉下董晋寒,下一个就轮到你?”白幻眸子微眯,直接将不远处的书捡起来朝他丢过去,“你就不能不煞风景吗?”子书钰抬手轻易接过这本差点砸他脑袋上的“凶器”,冷悌了她一眼:“这是事实,你否认也没有用。”“活下来真不容易。”白幻皱眉,幽幽道,“为什么非要这样呢?就不能好好相处吗?”子书钰轻笑了一声,旋即嫌弃地说了句:“你自找的。”“我那不是想给他立威嘛。”白幻想起这么久以来自己干过的“蠢事”,但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能立竿见影,多好。“嗯……不过你方法的结果便是,如今朝堂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国师大人您诡计多端,城府极深还阴险狡诈,而陛下,倒被你的巧舌如簧蛊惑得不清。”子书钰戏谑中带着无奈地说道。白幻听了他的话脑袋胀疼,“你就不能用点好的词形容我!”“这,也是事实。”子书钰油盐不进道。“大人,许太医说刚刚还有个药忘了给您。”突然闯入的声音直接打断了白幻接下来要讲的话。白幻手一顿,冷眸直接射向说话的人,而子书钰几不可查地换了一个角度,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容颜。只见是门口的守卫带着一脸急色的许沐走了过来。此时突然闯入的许沐也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到了,他握拳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国师,下官这里还有一瓶药,是去痕的,等伤口结痂脱落后,用来涂在身体上。”说完之后,直接把药瓶塞到了服侍在旁的颜华手上,立马匆匆溜掉了,他实在太尴尬了。许沐离开后,白幻目光扫向刚刚那个守卫,声色平静但带来的压迫感极强:“谁允许你擅自做主将人带进来的?”守卫一听,立马跪在地上,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大人恕罪,因为他,他是陛下身边的人,而且他说是给您送药,所以……所以……”“所以你就敢无视本国师立下的规矩,还想卖陛下身边人的人情?”白幻悠哉地把话接过去,慵懒地说道。“属下不敢。”守卫背脊僵直,冷汗涔涔。“行了,带下去吧。”白幻挥了挥手,对颜华说道。而看着颜华不断走近,守卫不断发抖,觉得像是阎王在向自己逼近,他开始向白幻磕头,“大人,属下不敢了,属下知罪了,请大人饶命,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