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没等对方同意,便将桌上的手抄本尽数堆进苏杭的怀里。与此同时,自己再伸手一捞,某个「重伤未愈」的少年就被他打横搂在怀里。苏杭噎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卿子扬面前丢脸就罢,如果当着长老和众弟子的面,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能。如此一来,卿子扬便感觉到了自己怀中人激烈的挣扎:“别动,别动啊乖,待会儿书撒了。”那个微乎其微的「乖」字,或许连说话者自己都没注意到,但不知为何,就是安抚了苏杭的暴躁。他扭了扭身子,有点贪恋卿子扬怀里的温暖,但又觉得自己这模样显得太过柔弱,于是仰起脑袋,小声说:“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卿子扬却不肯再听了,嘴里吹着小哨,兜风似的,以往常速度的好几倍,提前赶到学堂。「哐」的一声,这家伙还显摆似的撞到门沿,引得学堂之内众人的齐齐注目。这一看,他们真真是差点惊掉下巴。谁能想到,竟然有一天,苏杭心甘情愿地蜷缩在自己死对头的怀里呢?那乖巧的姿态,一动不动地蜗居,仿佛是最亲近之人才能做出的动作。苏杭在整个过程中早就麻木不已,直到现在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呃……”烦了,毁灭吧。但有仙尊关门弟子的喙头在,也没什么人来敢触苏杭的霉头,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假装小心翼翼地偷瞄。卿子扬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只小心将怀中人放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而后顺势在旁边坐下来。胳膊也忘了收回,就这么搭在苏杭的肩膀上面,怎么看怎么像是床榻之间的小暧昧。苏杭终于受不了了,将手抄本搁在桌面,站起身来,想要往自己就是个纯种傻x一路上,苏杭把自己的各种下场都预想了个遍,心道卿子扬该不会要提前五年给他开苞吧。虽说他是有些期待,但是穿云门里既没合适的条件,又没有药膏。按照十六岁卿子扬的莽劲儿,苏杭觉得,对方很可能会把自己弄伤。下一刻,如苏杭所料,卿子扬把他重重地摔在床榻上,好在被褥够厚,没产生什么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