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金宝,你是换着法子骂我呢吧。”
“不敢不敢”金宝连连摇头,“金宝还得靠哥儿罩着呢。”他抱着包袱傻笑道。
“成,我罩着你。”夏惊秋抿了一口茶,“你年岁也不小了,回头哥儿就给你在京都置办田地、娶媳妇,聘礼你也不用担心,早几年我就替你存了好些银子了。”
“真的啊!”金宝眉飞色舞。
“我何时骗过你,娶妻娶贤,到时候只要是你瞧得上的良家娘子,哥儿便去帮你提亲。”
“那倒不用……”金宝挠着脑袋嘿嘿发笑,“我就喜欢银花那样的姑娘……”
夏惊秋捏着金宝的脸颊问:“金宝,你是喜欢银花吧。”
金宝乐得合不拢嘴:“银花是个好姑娘。”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哥儿,这事还得看银花的意思,她要是心里没我,我强拴着她也是互相折磨。”
“那是自然,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夏惊秋摸了摸下颚,“可若是银花不同意,你该当如何?”
“那我就等等她。”
“她若一直不愿呢?”
“那就盼她嫁个好人家,至少,那人得比我好。”金宝眼神坚定,这个主意像是在心中深思熟虑了许久。一阵凉风吹进金宝的衣领,他哆嗦了几下,袖口抹了抹鼻尖,“倒是哥儿……您的心思可有告知过娄娘子?”
夏惊秋揉了揉颞骨,挤出三个字来:“这事……难。”
“啊嚏、啊嚏。”车轱辘在黄泥路上碾出两道车辙来,娄简躺在干草垛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两个喷嚏,震得心头发颤。
“郎君,这是有人惦记你啊。”赶车的车夫打趣道,“郎君可有心上人?”
“老人家说笑了,我孤家寡人的,谁会惦记我。”娄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回应道。
“哈哈,虽说是春日了,郎君注意别着凉啊。”
“多谢老人家。”
日头揭开一层薄纱,白云变得透亮起来。
嫩叶上翻滚着露珠,春风压着草垛弯腰。
湖光漾,绿波长。按理说往年春日的时候,娄简手足上的僵症会有好转的迹象,若是小心着别着凉,需得等到秋冬才会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