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他都是独自一个人艰难地承受经历过来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一点儿来自被囚-禁在阿兹卡班的父亲,以及被软-禁在马尔福庄园某处的母亲的帮助或者鼓励。
一路跌跌撞撞战战兢兢自己摸索,每一秒都活在充满恶意和残忍的危险里,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有不怀好意的巫师朝自己丢来一道绿光,给自己短暂的人生画上终止符。那个时候,甚至连“钻心剜骨”都变成了一种仁慈。
而他全都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身边甚至没有一个值得信任和依靠的同伴。
对于儿子痛苦的成长,卢修斯是心酸的,也是骄傲的。
他也不止一次地庆幸,还好儿子没有被他们夫妻的溺爱毁掉。否则他们没有被摄魂怪和黑魔王折磨疯,也要被他们自己余生的悔恨和痛苦逼疯。
也因此,在那场大战结束后,他将马尔福家主的位置完全交给了德拉科,自己也只在德拉科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一些建议。
此时听到波比的例行通知,穿衣的动作也还是不紧不慢地继续着。他自然是不打算下去参与这些已经交给了儿子来解决的事务。
客厅里。
绿色的火焰自壁炉中陡然升高,从绿色的火焰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色巫师袍的高大青年,正是布雷斯-扎比尼。
德拉科姿态矜贵地坐在沙发上,因为是休息日,只穿着一套裁剪精良的巫师袍,而不是平常笔挺干练的黑西装。铂金色的头发也没有用发胶固定,而是松散随意地垂在额头前面。
布雷斯欣赏了一下马尔福家华丽的壁炉,看到壁炉上雕着龙的黄金装饰,他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几眼。马尔福家华丽高调的风格还是挺合他胃口的,马尔福虽然如今的财富已经没有战前那么耀眼了(当初黑魔王将马尔福庄园收归己用,挥霍了不少钱财),但在英国魔法界仍属于前列位置,战后为了逃过魔法部对食死徒的清洗,除了在最后的战役上占了个“救了救世主”的名头外,他们还花了不少钱打点。尽管如此,在重修马尔福庄园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省去这笔装点门面的花销。
马尔福已经把华丽刻进骨子里了,布雷斯想,让一个马尔福不华丽,那大概能要了他们的命吧?
扎比尼庄园也装饰得很富丽堂皇,不过比起马尔福和斯图亚特都少了几分贵族的底蕴和历史的沉淀。毕竟没有那么源远的家世,不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暴富的气息。
好在他和他母亲都并不在意这个。
……姑娘们也不在意……
德拉科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他,“布雷斯-扎比尼,先生,我想你一大早冒着失礼的名头赶在别人吃早餐的时间过来拜访,应该不是为了来欣赏马尔福庄园的吧?”
“先生”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声音冷漠又傲慢,听起来就像讽刺。
布雷斯迈步到德拉科对面的沙发坐下,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噢,真是太失礼了,我竟然耽误了马尔福阁下吃早餐的时间,请允许我在这里表示歉意,并献上我的赔礼。”
“希望阁下看完之后还能保持愉快的心情享用您的早餐。”
金发青年眉头微蹙,接过对方递上来的一颗琥珀坠子。
“这是什么?”
布雷斯像是交出了烫手山芋一样的表情让德拉科心里升起不太妙的预感。
“你看了就知道了。”布雷斯再次露出独属于斯莱特林的狡诈笑容,表面看似风度翩翩,实则内里就是一条毒蛇,随时等着冒头咬你一口。
尽管明白对方的不怀好意,但马尔福不会拒绝接受可能来自危险的警告。
缓缓注入魔力,一幅幽暗却清晰的画面出现在半空中。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陡然沉了下来,“贝拉特里克斯?”
对于这位危险癫狂的姑妈,德拉科比布雷斯要熟悉多了,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她不是被那个韦斯莱的母亲杀死了?”在那场大战里,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